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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李氏一族也並非無人才,所以李朝復闢,也非絕無可能。這兩年一些原本臣服司馬家的藩屬國,已經開始搖擺不定了。
畢竟李家五百年的基業,可惜有近兩百年不是權臣弄政就是後宮攝政,太寧皇帝死了十三年都無人發覺,簡直滑天下之大稽,再後來,局勢就江河日下了,以至於最後江山分崩離析得徹底,再難挽救了。
司馬家原本只是李朝的臣子,世代戍邊的藩王,打著平亂的旗號一路攻上敬都,最後佔了皇城,而今已過去十七年了,但江山遠沒有坐穩。
小太監也惴惴,「李氏不會真勾結了蔡參吧?」
殿下嚴防死守,怎麼還會有蔡參的人進城裡,聽刺客那意思,蔡參似乎所謀甚大。
王生厲目看了小太監一眼,「莫多嘴。」
小太監朝著自己嘴巴打了兩巴掌,沉默下來了。
沈蕎擎著一把油紙傘默默跟在後頭,腦子裡胡思亂想著,劇的開場就是司馬珩打勝了仗回敬都復命,皇帝親自在玄天門迎接他,給予了自己這個兒子無上的榮光,闔城百姓對儲君讚不絕口。
但也有人私下裡議論,說太子非仁善之輩,蔡參最後躲在午陽城,困守十九日,司馬珩圍困了蔡參十九日,午陽易守難攻,且原本就是糧倉之地,糧草儲備異常充足,幾次強行破城不得,司馬珩失了耐心,也耗不起,最後著弓箭手射火球入城,滿城盡屠,據說接連三日,午陽火光沖天,後來側門從裡面洞開,軍民混雜一起,意欲出逃,但司馬珩為免蔡參混在其中放虎歸山,盡數斬殺,無一倖免。
穿過走廊,再拐個彎,就是西苑的門了,門口守了四個守衛,各個閻王似的肅著一張臉,凶神惡煞鎮在那裡,沈蕎想,那刺客膽子倒也是真的大,明知道司馬珩身邊暗衛明衛以及死士眾多,還敢孤身前來。
司馬珩還未回來,沈蕎先去殿內候著了,今日不用跪,王生吩咐她去書房裡整理書卷,順便把墨研一研,殿下回來,向來第一樁事是手書奏呈。
沈蕎便照吩咐做了,跪坐在書案前,仔仔細細研墨。
司馬珩回來的時候,尚在二門外就有人恭迎,沈蕎便從桌案前起身,跪在桌案旁的空地,司馬珩進來的時候,她伏身下去,行了禮。
司馬珩大步走了進來,容湛緊隨其後,司馬珩在書案前坐下,渾身上下寒氣四溢,而後抓起一本書朝著容湛砸了過去,「孤要你何用,人找不出來,刺客也審不出來,你最近是越發不中用了。」
容湛永遠一副面癱臉,像是沒有感情似的,司馬珩砸他,他連躲都不躲,眼睛都不眨一下,似乎就算司馬珩扔過來的是一把刀子,他也能坦然受了一樣,他垂下頭,木然說:「殿下再給我些時間。」
司馬珩哼了一聲,不耐煩道:「滾下去吧!再無進展,你自行去領罰。」
容湛走了,李冢又進來,李冢是司馬珩的軍師,字逢生,身長七尺有餘,約莫不惑之年,身子骨不大硬朗,進門先弓腰悶咳了兩聲。
司馬珩待李冢尚算客氣,他餘怒未消,卻也沒有對李冢使臉色,反而斂去了戾氣,說:「先生身子不大爽朗,何不好好休息,有事著人傳達即可,怎還親自來了。」
李冢抱了抱拳,躬身一拜,「謝殿下體恤,逢生無礙,只是忽然想起來,蔡參的一些舊事,想同殿下聊一聊。」
「坐。」司馬珩沖沈蕎說:「看茶。」他目光在沈蕎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從進來到現在,他似乎都沒注意到這個侍女,悄無聲息的徹底,在他近旁伺候的,她是第一個堪勘幾面就叫他覺得機靈的。
錯神的片刻,李冢又咳嗽起來,他便收回了心神。
沈蕎應了聲是,便下去了。
再回來的時候,李冢正在給司馬珩講蔡參年輕時候的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