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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靜好看了看腕錶，大方客氣地說，&ldo;不早了，我們一起吃個飯吧。&rdo;

一直不曾開口的江羽騫說話了，他口氣鹹淡，瞧不出感情，&ldo;你先回去，我晚上還有事。&rdo;說完，睨了眼周皓，便走開了。

周皓沖女孩擺擺手，&ldo;我們先走了，有機會一起玩。&rdo;然後追上了江羽騫。

兩人一左一右出了校門，默默無言，誰也不曾理誰。江羽騫招來一輛計程車，周皓順勢也想上車，卻被那人攔住了。

&ldo;我今天回自己家。&rdo;

&ldo;你很久沒去我那兒了。&rdo;自己的偏執症又犯了，短時間內，開始重複起方才說過的話。

江羽騫坐在後車座上，昏暗的車廂內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聽見一聲尖銳的嘲諷，&ldo;周皓，你他媽可真賤！&rdo;

周皓把頭伸進車內，附在江羽騫的耳邊，故意吹了口氣，&ldo;沒你賤，為了個娘炮，還故意接近人家妹妹。&rdo;

江羽騫作勢就要關上門，無奈於，周皓的手死死卡在車門邊沿。

周皓也抬腳坐到了後邊。

開車師傅顯然不耐煩了，口氣多少有點沖，&ldo;去哪兒？&rdo;

&ldo;御園。&rdo;

&ldo;濱江一號。&rdo;

聲音不同。

&ldo;到底去哪兒？&rdo;司機壓制著小暴脾氣，咬牙切齒地問。

&ldo;濱江一號。&rdo;

這回江羽騫沒再說話了，他太清楚身側人的脾性了，不達目的不罷休，這人要是哪天心血來潮想摘月亮，非得架個梯子攀上天不可。

&ldo;我不喜歡你跟他妹妹走一塊。&rdo;

這話毫無氣勢，因為江羽騫壓根沒搭理他。

&ldo;是龍鳳胎？&rdo;

江羽騫眉毛上挑，側過臉去，&ldo;能消停點嗎？&rdo;

&ldo;成，我不說話了。&rdo;

說來這話還是跟周皓學來的，這是周皓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他倆&ldo;二人世界&rdo;時偶有人打電話過來煞風景，周皓嘴裡總會咕噥句，&ldo;這一天天的，能不能消停點？&rdo;

再或者，江羽騫不理他，他就會在一旁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ldo;成，我消停點吧。&rdo;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它能無聲無息滲透到一言一行中，當事人卻渾然不知。

很快計程車到了濱江一號。

江羽騫掏出錢包，從裡抽出一張毛爺爺遞給司機。周皓眼睛隨意瞟了眼，一下子就發現了那張平整的小小合照。

周皓伸手把錢包奪了過來，借著從外透進的光線，清楚看見了合照中的兩人。

本來相安無事的夜晚，勢必又要醞釀起一場狂風暴雨。

第11章 放縱

起初，周皓只是慢條斯理地把那張照片抽了出來，面色並沒有因為嫉妒而扭曲，後來他倆下了車，周皓手裡還攥著小合照。

&ldo;把照片還給我。&rdo;

周皓露出冰刀子的眼神狠狠紮了江羽騫一眼，他走到路燈下，攤開了掌心裡貼合的照片。由於剛才攥得太緊，照片的邊緣翹了邊，還浸了點汗。

&ldo;笑得真醜。&rdo;

嘴裡嘟噥出滲人的話，也不知是說照片裡的程子旭，還是照片裡的江羽騫。

&ldo;把它還給我。&rdo;江羽騫也走到了路燈下，眼睛往下瞥向那隻平攤開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