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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十二點的時候,費臨伸了個懶腰,印表機在一邊「嗖嗖」吐紙,伸腰伸得太過,顛倒的視野裡,門口似乎有個人?
費臨回身轉頭,看向門口。
一個衣服破破巴巴的中年男人立在那兒,禿頂的頭上,四周微薄的頭髮胡亂飛著,黧黑的臉上皺紋深邃,如果仔細觀察,還能發現他乾裂蒼白的嘴唇微微顫抖。
費臨覺得這人眼熟,但是說不上在哪兒見過。費臨問:「你有事嗎?」
「你是費臨嗎?」那中年男人用口音濃重的粗烈嗓音問到,語氣斬釘截鐵。
「我是費臨,你——」「操。」
恍白的刀子在日光反射下,掠過一道凌眼的光。
那男的瘋了一般,突然掏出一把刀子朝費臨撲過來,費臨毫無準備,幾乎是靠應激的本能抓住了對方的手。
費臨被劇烈的衝擊撞翻在辦公桌上,胸口被巨力抵住。男人個頭不高,拿刀的右手下壓,左臂反折下沉,幾乎要把胸骨壓碎。
杯子菸灰缸筆筒嘩啦落地,砸出引人注目的動靜,驚動了護士站的護士姚佳文。
姚佳文:「啊啊啊——」
這臂力大得驚人!
縱是常年持械的費臨,在反應過來之後也反抗不了,腕部逐漸發酸。猙獰的臉龐懟在上方:「你這個黑心醫生,你還我媳婦命來!」
「你他媽……你老婆誰……」
費臨咬牙切齒,刀鋒貼臉而下,兩股力量一寸一寸地博弈。
提到他老婆,似乎觸動了什麼,男人眼中一瞬間遲疑,費臨登時頂膝撞上男人的腹部,男人咬牙呼痛一聲,費臨趁他分神的空隙挺腰起身。
護士長程靜被姚佳文的呼叫聲驚了出來,馬上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撈起一把凳子往外沖,快速呼救:「有醫鬧!醫生快救主任!」
「叮——」
電梯門拉開的同時,「救——主任——」
沈別的臉從兩邊分開的電梯門中顯露出來,一雙瞳孔驟然緊縮。
作者有話說:
溫特沃斯米勒就是《越獄》男主,他的寸頭絕絕子。
第九章 你看我的手9
沈別衝進主任辦公室的時候,看到的畫面是費臨半跪在地上,膝蓋死死抵住一個人的後腰,帶血的水果刀落在一邊。
掙扎與博弈之後,原本白淨的瓷磚上紅跡疏落,不知道是誰的血。
短髮利落的青年揚起臉,顴下一道觸目的狹長血痕。他十分冷靜地求助:「教授,搭把手,我被他砍了。」
費臨眼瞼上挑半分,稍有些驚訝,沒想到沈別這時候會出現在這裡。
沈別立在門口,身形欣長,黑色西裝妥帖包裹的他,胸口還有微微的起伏。頭髮三七側背分梳,露出飽滿的額頭,眉間濃重的擔憂不加掩飾。
憂慮,是憂慮嗎?費臨一瞬間愣神,盯住沈別抿做一條線的嘴唇,已經咬到快沒有血色。
視線下移,他的指關節也捏到發白。
費臨片刻的打量,明明是很短促的時間,卻感覺沈別處在一種進退兩難的猶疑之中,時間凝滯,無盡漫長。
這……他在掙扎是履行一個醫者的義務,還是避免弄髒衣服而變得不優雅?
費臨感覺眼鏡要滑下去了,揚頭輕輕一甩,保持著後仰的角度,徐徐吐字:「教授,救命。」
頭顱的弧線清晰可見,從額頭到鼻樑,再到冷淡閉合的嘴唇,最後是脖頸凸起的一道丘峰,線條優美流暢,彷彿有氤氳著水汽的霞光落在他的眼尾。
沈別呼吸頓滯,強行扯回理智。
「報警。」沈別偏身對後面的醫生說道,順便看了一眼,跟上來的也只有胡峻浩一人,其他的醫生雖然也有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