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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雲母閃閃發亮，還有若干潮濕痕跡，這裡那裡幾片青苔。岩石表面大致被風磨蝕光滑，但分佈著細小的裂痕網路：一具血脈清晰的岩石軀幹。

他瞇眼看頂端。想到丹尼爾&iddot;g&iddot;布蘭克就在上面，感覺真奇怪。既近又遠。很遠。

&ldo;差不多八十呎?&rdo;他猜道。

&ldo;比較接近六十五、七十呎，我想。&rdo;佛瑞斯組長隆隆地說道。

一上一下。他們兩地分隔。狄雷尼隊長從不曾如此強烈感受到這世界的瘋狂。不知為什麼，他想到被玻璃或圍欄分隔的情侶，或者一對陌生男女四目相對交換視線，在街頭、在公交車上、在餐廳裡，彼此間隔著一堵習慣或畏懼的牆，然而一眼瞥視卻近得令人無法承受，近得無法再近。

&ldo;裡面。&rdo;他以悶塞的聲音說，小心走進那道垂直裂罅、那道煙囪的開口處，他聞到潮濕怪味，感覺到岩石陰影的寒涼。他仰頭而望，遠在上方的幽暗中，有一塊楔形的淺藍天空。

&ldo;一人攀爬。&rdo;佛瑞斯組長說，聲音在空洞中顯得意外大聲。&ldo;你扭動身體爬上去，背和腳抵住兩邊，然後岩石縫隙愈來愈窄，就改用雙手和雙膝。他拿著冰斧在上面，這下子除非他說好，沒人能再上去。爬的時候兩隻手都得用。&rdo;

&ldo;你爬上去過嗎，組長?&rdo;

佛瑞斯短哼一聲。&ldo;嗯哼。很多很多次。不過那是好多年前的事，那時我肚子還沒這麼礙事。&rdo;

&ldo;上面是什麼樣子?&rdo;

&ldo;哦，大概跟雙人床單一樣大。平坦，但稍微往南傾斜。表面發亮，坑坑疤疤，有些淺淺的岩石凹洞。視野絕佳。&rdo;

他們走出石縫，狄雷尼再度抬頭。

&ldo;你說有六十五、七十呎高?&rdo;

&ldo;差不多。&rdo;

&ldo;我們可以跟國道警察局借移動升降臺，或者我可以從紐約市消防局弄來雲梯車。雲梯可以伸到一百呎高，但這裡根本不可能讓車開近，車子沒法開過那條小路和那堆岩石。除非我們蓋一條路，那得花一個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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