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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釗酒勁還在頭上, 一時有點恍惚,未曾聽清,「什麼」
蔣蟄在冬夜竟流下汗來, 「小郎君, 不見了, 不在屋裡, 找遍驛舍也沒見人。」
衛釗頃刻間酒醒,面色驟變,翻身下馬,一把攫住蔣蟄頸處衣襟,「你他孃的說什麼,我弟弟怎會不見」
蔣蟄知道衛釗從來不是那些追求風雅計程車族子弟,亦見過他殺敵的樣子,如今看他面色鐵青,眼露兇氣,滿身的戾氣往外滲透,氣勢著實駭人。
他心顫了下,把今晚驛舍的事和盤托出。四個侍衛輪值,兩個休息,兩個守著,驛舍鬧起來的時候紛亂喧譁,侍衛下樓原想讓人歇停些別吵著二樓睡覺的人。哪知到了樓下被不明事理的商旅攔住。等兩人脫身回到樓上,原先還什麼都未曾察覺,直到蔣蟄來交值時,發現小郎君的房門微微開著一條縫。
「被褥已冷,房裡並無其他痕跡,似乎……」蔣蟄定了定神道,「似乎是被人捂住口鼻擒走的。」
衛釗酒氣與怒火糾纏在一起,臉色難看至極,他幾步邁入驛舍內,驛長正被侍衛看著,面色愁苦,見到衛釗怒火中燒的樣子害怕不已,連連道:「衛郎君,衛將軍,與我無關啊,驛舍內外都找遍了,我怎敢動小郎君。」
衛釗手中的馬鞭輕輕敲擊在桌上,「今夜鬧事者何人」
驛長躊躇難言。
馬鞭閃電般甩來,擦著他的肩膀落在一旁木桌上,砰地一聲,猶如平地驚雷,木桌一角崩碎。驛長身體顫抖,抬頭看見衛釗黑沉沉的一張臉,嚇得險些跪倒,「是……桓家三郎的侍衛。」
衛釗擰起眉頭。
這時樓梯上傳來細碎腳步聲,惠娘和令元聽到動靜,都跑了出來,恰聽見驛長的話,令元面色煞白,目露驚懼,身體微微顫抖,衛釗只掃了一眼,二話不說,轉身就要朝外走。
惠娘快步追上來,眼眶發紅,道:「釗郎君,我家小郎君體弱,如此冬夜我擔心他受不住。」
衛釗強壓了滿腔怒意,道:「你先回去。」
到了驛舍外,冷風颳在臉上,衛釗想著這件事的蹊蹺。桓歆從宴席出來,直奔驛舍將衛琮偷偷擄走。只宴席上那點齟齬,他就對衛琮下手,實在說不過去。但現在緣由不先論,這件事與桓歆絕對脫不了幹係。
衛釗揉了一把臉,桓歆不住驛舍,另有住處,不是桓氏自己的宅院,就是本地三姓士族借他的住所。
衛釗招手叫侍衛上前。
衛姌感覺只闔眼片刻就被外面聲音吵醒。身處陌生之地,她心中始終繃著一根緊弦,昨夜躺下時外衣也未曾脫,此刻醒了也難再睡。僕婦敲門輕聲問她是否起了。衛姌答應過後僕婦很快推門進來為她洗漱梳頭。
衛姌看了眼外面,天才剛亮,僕婦沉默不語,給她罩了一件毛披風,收拾停當後帶著她往外走。
一直來到院外,門前停著馬車,還有侍衛等候。
衛姌一看馬車樣式十分眼熟,正是進城的時候見過的那輛。
僕從開啟廂門請她上去。
衛姌心道,經過一夜桓歆想通終於要放她回去。進了車內,只見裡面鋪墊換了一層新的,又放著手爐,和一盒果子點心。
竟是想的格外周到,衛姌卻覺得哪裡不對勁,探頭朝外看,桓歆正從院裡走出來,後面僕從拿著大大小小的包裹,看樣子像是要遠行。
桓歆走到車前看到了她,他換了一身靛藍色外衣,今日臉上倒沒有敷粉塗得雪白,而是露出原有膚色,五官深刻,雙目狹長,眼眸黢黑,顯得略有些陰沉。他看了衛姌一眼,目光裡隱隱透著複雜的神色。
衛姌想起昨日他酒後瘋狂的模樣心有餘悸,立刻縮回車內,並關上廂門。
僕從在桓歆上馬之前,低聲道:「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