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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捧著那荷包,沉吟一番,到底是寫了一封奏摺回去都城,奏請安排中軍大營督軍候補,如此一來,待那候補一到,他便可回去皇子府中與她團聚。
墨筆落在紙上的時候,他想著,她應該也是不喜夫妻如此分離,既如此,那他以後都不要來了,就守在燕京城好了,這樣才能日日廝守。
他以前以為她並不喜孩子,至少不喜和他生,如今看這樣子,也許可以,他們成親三年,還沒有兒女,還是要廝守在一起,才能開花結果。
他又拿起宣紙來,要給她回信,只是筆尖在紙上停頓半響,最後竟是畫了一幅畫,是她倚靠在窗欞上的模樣,俏麗靈動。
其實他練武的時候,她晨間時常偷看,他早察覺了。
他想,她應是喜歡自己練武吧。
畫到一半的時候,他便被前來稟報的左將軍打斷了,問起來,是這次操練兵馬的器械已經到了,需要他去親自核查驗收。
蕭湛初聽此,只能放下手中筆,前去營中。
接下來的事,卻是蕭湛初意料之外的了,以至於後來無數次回憶起,蕭湛初會苦澀地懷疑,冥冥之中,他竟是無緣見她最後一面嗎?
先是發現中軍大營副將貪汙軍餉之事,接著便是進山操練兵馬,他心裡惦記著她,卻又想著,忙完這一次,以後不會再分開了。
如此推脫下去,他以為他們都還年輕,要廝守一輩子,以為有許多話可當面說,以為他還可以為她畫許多像。
然而他卻不知道,兩個人原就緣淺。
他給她畫的像始終不曾畫完,他要寫給她的信她永遠沒機會看了,而他要的廝守,是孤零零地守著她的遺物。
他和她之間,一切本就是他強求來的,他勝得了人,卻勝不了天。
知道她出事的訊息時,他正站在亭臺之上,俯瞰著山中將士跳躍拼刺,開啟信後,他不以為意地掃過,一眼掃過去,有些不明白怎麼了,之後細看。
寥寥幾行字,他倒是看了許久。
當終於明白這其中意思後,那是心被活生生撕裂開的痛,他並不相信,不相信,怎麼可能?
在看到那封信前,他覺得軍中操練那是大事,耽誤不得,他得等著新的督軍到來,但是看到那封信後,他拋下所有的一切,騎著快馬往燕京城趕。
三天兩夜,幾乎不曾閤眼,滴水不沾,他飛奔回京。
想過也許那封信弄錯了,想過也許她只是病了,甚至想過,也許是她故意欺矇自己的,雖然並不可能,但也許呢?
他飛奔著回了燕京城,快到燕京城時候,王管家已經侯在那裡,見了他便是哭。
他便徹底絕望了,窒息幾乎將他淹沒,他知道自己一路上所有的設想都不可能了,最後一絲微弱的希望,猶如風中殘留的蜘蛛絲,就那麼斷了。
他茫然地騎著馬,不顧一起地趕回皇子府。
路上,有農人的車馬被撞歪,有貨郎的擔子被踐踏,他全然不顧,明明之前他還譴責過六皇兄不該鬧市騎馬。
而就在他騎馬進入皇子府那條巷子時,他好像看到了不遠處,她穿著鵝黃裙子,散著黑髮,飄浮在皇子府上空。
他驚喜不已,瘋狂地撲過去,他想問她,顧玉磬,你怎麼站在房簷上。
只是等到他終於奔到眼前的時候,她卻不見了。
他定定地立在馬上,怒問侍衛「皇子妃呢?皇子妃去哪裡了?她剛剛不是還在?」
然而他問出這話時,眾人震驚,一臉詭異地看著他。
王管家上前,顫巍巍地道「殿下,皇子妃她已經不在——」
蕭湛初怒極,一腳踢開王管家,縱身上了屋簷,去尋顧玉磬。
第104章 番外之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