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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辭尚在氣頭上,眼尾帶紅,冷著嗓音:“找旁人教你。”
宋吟只當他顧忌身份,不願放下姿態,便領了命,朝外頭道:“蒼朮大哥,公子讓你教我騎馬。”
於是,到了風景秀麗的江邊,她喚上玉蕊幾人,跟在滿臉不自在的蒼朮身後。
前世的宋吟,夢想是周遊世界。可如今到了大令朝,交通工具有限,倘若她能學會騎馬,倒是百利而無一害。
蒼朮不敢正眼瞧她,木著一張寬厚的臉,沉默地示範瞭如何上馬,繼而彎身:“吟主子且試試看。”
馬兒高高壯壯,宋吟有些膽怯,卻還是豁了出去,學著方才蒼朮的動作一躍而上。
待穩穩當當地夾住馬腹,她笑彎了眼,朝衛辭邀功道:“公子你看,我一學就會呢。”
衛辭只淡淡“嗯”一聲,兀自去了樹蔭底下。
宋吟顧不得安撫他的情緒,悉心問蒼朮:“然後該如何?”
蒼朮隨侍衛辭多年,知曉自家公子平靜神色之下早已怒火中燒,登時急得額角冒汗,乾巴巴道:“吟主子還是去問公子吧,騎馬需得手把手的教才好,屬下教不了您。”
“……”她抿了抿唇,由香葉攙著下了馬,“我去那頭尋公子,你們不必跟著。”
衛辭抱臂立於樹下,幾步之外,威風凜凜的馬兒正“咕嘟咕嘟”飲著江水。宋吟自身後抱住他,順勢在腰間摸了把,略帶慵懶道:“今日天氣真是不錯。”
他不搭腔,冷冷望著前方。
宋吟福至心靈,猜測他這是吃醋了,難怪昨夜周環山多看了自己兩眼,就激得衛辭獸性大發。看來,愈是身居高位,愈容易產生掌控欲,便也不喜旁人肖想自己的東西。
她踮起腳尖,試圖吸引衛辭的視線,一邊用半是幽怨半是乞求的語調說道:“讓塵哥哥,教我騎馬好不好?”
冷不丁聽她喚自己的表字,衛辭錯愕了一瞬,甚至,腦子裡迸出些不合時宜的念頭,譬如想聽她顫著嗓音用可憐哭腔……
衛辭耳根發燙,單臂摟過宋吟,輕易將她抱上馬背:“握緊韁繩。”
纖細的背整個嵌入他懷中,柔軟與堅硬相觸,引起熱意陣陣,隔著薄衫曖昧交融。
他眼神染上溫度,低頭道:“改日挑一匹性子溫順的小馬,讓石竹領著你慢慢適應。”
石竹是衛辭另一心腹,倘若其餘人能以容貌平平來形容,那石竹便稱得上醜陋。宋吟不動聲色地覷他一眼,合理懷疑某人是故意如此安排。
……
夕陽悄無聲息地降臨,為萬物鑲上一層華貴金邊。暖色驅散了衛辭眉間的冷傲,襯得他面容清俊,宛若一尊慈悲佛像。
宋吟不吝誇讚:“想必我家公子在京中少不得要有個‘第一美男子’的名號。”
他充耳不聞,心中卻在想,莫非是自己苛待了宋吟,才致使她翻來覆去也只調揀著容貌來提?
天色漸暗,江風也忽而變大,
二人沿原路返回。
衛辭利落下了馬,抬手去抱宋吟。她見侍衛與丫鬟皆默契地低垂著頭,便用雙腿夾上他結實腰腹,耳語道:“公子抱我回馬車。”
他深深看她一眼,方欲開口,宋吟搶先作答:“不知禮數、成何體統。”
她甚至是學著衛辭往常的語氣。
衛辭頂了頂腮幫,露出牙疼的表情,終是什麼也沒說,抱著得寸進尺的小女子上了馬車。
他自暗格裡取出檀木匣,遞給宋吟。
“這是何物?”宋吟摸索著開啟,見裡頭躺著一支青白玉雕梅花紋簪,刀工細膩,玉質上乘,分明不是錦州之地的俗物。
衛辭道:“命人從京中帶過來的,與你相襯。”
她被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