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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她低了眼,沒想瞞,「談過戀愛的交情。」
「噢是不是那個,當年你騙你媽也要偷偷跑出去見的人啊?」他如夢初醒,恍然想起來兩人剛上大一那會兒的事。
只是他當初只在夜裡和江轍擦肩,並沒看清他的模樣。
陳溺被他這麼一說,反倒笑了:「好像是。」
他這說法其實讓她有些低落。多好笑,當年江轍確實是她騙媽媽也要偷跑出去見面的男生。
李家榕戲謔不已:「你這長輩心中的乖乖寶好不容易談個戀愛,居然是個這麼野的。」
男人最瞭解男人,有些人見第一面就能看清他身上的特質。
就像江轍,齒少心銳,長相和同齡人相比也一騎絕塵。一看就是學生時代很受女孩喜歡的型別。
李家榕很快察覺到這個話題不適合繼續深聊,但又忍不住多嘴:「那你對他還有感覺嗎?」
陳溺只覺得他的話像天方夜譚,不由得自諷地笑笑:「你知道近七年的分離,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兩個再要好的朋友都會有各自的生活圈。
即使還待在對方的聯絡人列表裡,卻會從無話不談慢慢變成點讚之交,最後回歸到陌生人的距離。
更別說一段學生時代的戀愛。
再如何刻骨銘心,也會被身邊不斷出現的人代替。生活不是童話劇情,沒有日復一日的思念和等待,只剩一天天能感受到的淡忘。
她神情貌似陷進回憶裡,恍惚間有一聲鳴笛把她拉回來:「畢業五年多,我對大一入學的第一天都沒什麼印象了。」
那時候總覺得是人生邁入新階段,每一秒都會記憶深刻。
但其實不是,那些日子太普通,普通到她甚至記不起來經歷了什麼。
「我喜歡你。」李家榕突然開口說。
「啊?」陳溺愣了幾秒,下意識坐直了點,隨即搖搖頭,「沒可能。我不是這麼遲鈍的人,你也不是情緒這麼內斂的人。」
他眼尾含著笑:「你看吧,我們認識十幾年了,你對我的告白第一反應居然是分析。」
「所以呢?」
李家榕輕飄飄道:「你說和他分開七年已經變得彼此陌生。但你昨天對他那態度,顯然就是在他面前就很有安全感,不設防的那種。」
陳溺的尖銳敏感、理智和軟刺是自小經歷和別人不同,慢慢養成的,就像從小習慣了戴著偽善冷淡的面具。
但在江轍面前,她永遠都是直來直往地展現好壞和喜惡。
「也許。」她沒有想否認的意思,「他喜歡過我一陣子,我單方面記了好多年。」
「他這人怎麼樣?」
陳溺想了會兒:「很愛玩啊。到現在也一樣。」
我行我素混不吝,凡事全憑自己心意,像只浪蕩野性的飛鳥。完全孤獨,也絕對自由。
出現是這樣,不出現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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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紗攝影二樓臨窗的位置,茶桌邊坐著一個男人。
一條長腿屈著,身上穿著件深色休閒外套,懶散地斟著杯茶。他眉目立體凌厲,偏長窄深的桃花眼下一顆淡色小痣,襯得這張臉有點不好惹的妖孽感。
但獨自在這種成雙成對的場所坐了快一個小時,經過的人總難免多望上幾眼。
立在面前的手機螢幕裡,項浩宇幾個就差負荊請罪:「小江爺!這回我們絕對不扯你後腿了。」
「是啊江爺,你要是想買下這幾家婚紗店。提前跟哥們兒我說一句,我去看看能不能和那個房產商築叔要個折扣價。」
賀以晝對著鏡頭:「對,不就是中上環那幾家婚紗店?我查過了,今天陳妹就在這家有預約!都幫你打點好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