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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這話說得一片為國為民之心,若非林如海知道周駿譽是什麼樣的人,險些都要被打動了。
顏濟滄又問:「那為何宋尚書所留憑證拓本上,戶部撥款金額與宋尚書所言一致,而且憑證上也有周尚書畫押和戶部印章。」
周駿譽道:「戶部和工部時常有文書往來,若是宋安有心貪汙巨額公款,必然早有準備,安知他那些拓本不是宋安提前偽造好,便是為了應對東窗事發?為何宋安拿得出拓本卻拿不出原件?」
宋安秉性正直,聽了周駿譽的汙衊,駁斥道:「一派胡言!工部所有憑證自有專人保管,本官作為一部尚書,豈會明知故犯,私藏憑證。至於為何原始憑證不見了,顏大人,本官申請徹查。總之本官人正不怕影子斜,此事一日不真相大白,本官一日不出大理寺大牢!」
正在這時,作為證人的林如海道:「顏大人,其實戶部撥款到各部院,各部院接收帳款的憑證皆有數份。因而關於戶部到底撥了多少款到工部,不但工部有存檔,戶部也有。本官命人徹夜查詢戶部留存,總共五筆對不上數額的撥款,其中四份的原始憑證戶部與工部現存憑證一致。但是有一份,戶部存檔卻與宋尚書提供的拓本金額一致。」
宋安聽了此言,眼神一亮。
本來大理寺官員到宋府抓人的時候,宋安是無愧於心,底氣十足的。但是三司各有官員找自己問詢過後,宋安已經推測出工部留底憑證也被人做了手腳了。想到周駿譽的背後勢力,宋安甚至心中感嘆自己恐將含冤莫白之際,林如海這話簡直給了宋安一線生機。
而周駿譽則是心中狐疑。當初他倉促之間抹平舊帳,但是並未留下那麼多破綻。
先讓工部內應找到幾筆款項的憑證抽出來後,戶部這邊關於幾筆款項的憑證也全部抽出來更換過,照道理說,這幾筆工部接收撥款的原始憑證已經全都被銷毀了才對,林如海又在哪裡去找出一份來?
這樣大的事,戶部這邊是周駿譽親自操作的,確認了好幾遍,怎會出錯?
不,戶部這邊的原始憑證絕對已經全部銷毀了,那麼林如海所謂的又找出來一份難道是工部那邊的?
想到此處,周駿譽心下一驚,不禁想到當初陳御史之死。
彼時明明已經在陳御史的書房找到了遺書,為何後來又在臥房找到另一份?使得當時整件事情徹底翻盤,不但張修毫髮無損,還搭進去一個李宜山。
後來硫親王府復盤,倒沒懷疑陳御史的第二份遺書有貓膩,卻懷疑陳御史確然留了後手。
吃過一次虧的周駿譽做賊心虛,林如海這麼一說,不禁懷疑工部那個內應是不是也留了後手,並沒有損毀全部原始憑證?
能身居高位的人,面不改色是基本素質,但是因想得太多,周駿譽的肢體動作也略顯僵硬,這些都落在了致和帝眼裡。
這一次三司會審,畢竟被問話的是兩位尚書,人家那口才,那心理素質,就是鐵證如山估計都還能辯白幾句,何況現在證據並未呈現。審了半日,此案並無結論,暫且退堂。
司徒硫雖然自己沒來大理寺公堂,但是時刻關注著這邊的動向,也知道林如海在公堂上說了還有一份原始憑證這樣的話。
司徒硫問江懷壽:「江先生覺得林如海之言是真是假?」
這話江懷壽怎麼回答?「主公,東宮那一干人都詭計多端,此事屬下沒有定論。」
司徒硫在書房來回踱著步子,自言自語道:「今日父皇親臨大理寺公堂旁聽,林如海公堂之上紅口白牙說還有一份原始憑證,若是拿不出來,豈非犯了欺君之罪?本王覺得他不敢!」
其實不獨是司徒硫,大多數人猶豫不決的時候,自己內心深處是有答案的,他們問詢別人也好,舉棋不定也好,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