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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順帝在寢宮裡轉了兩圈,卻搖了搖頭:「不,此時尚且不能全力出兵。若是恩侯在京城就好了,他必有辦法。」
若是賈赦在京城,都不用參加議事便知道結果。景順帝表面上宅心仁厚,實際上為了自身利益,連賈赦的安危都可以靠後,何況螻蟻一樣的平安州以北百姓。
賈敬和林如海因北狄中路軍進犯的事,又好不繁忙,但忙完之後,二人還是碰了個頭。
關於景順帝依舊沒有下定決心讓京營馳援平安州的事,二人知道賈赦臨行前那一番分析,更是對此早有預料。
賈敬道:「不愧是嫡子,也不知道將來是怎麼個了局。這難道便是赦兄弟那邊尚未傳來捷報的原因?」
林如海知道賈敬指的是若是賈赦以後功高震主,司徒碧未必容得下他,但林如海依舊搖了搖頭:「大內兄做事不像是迴避困難的樣子。他既是不怕這位,日後也不會怕。」
說到『這位』二字時,林如海在書案上用手指比劃了『太上皇』三個字。
是啊,賈赦敢直接冒犯太上皇,司徒碧若將人逼急了,賈赦又有什麼不敢的呢?
說起賈赦,雖然遠在北疆,情報匱乏,人家依舊將天下大勢分析得明明白白。
就在賈赦部署好各路軍安排之後,與柳茂、賈璉各帶四千兵馬翻山越嶺,奇襲北狄。
從北疆腹地突襲北狄,需要翻過一片綿延的山區,其中人跡罕至、猛獸出沒,端是路途難行。
但是榮郡王所過之處,名聲極好,沿路招兵買馬,其中便有不少北疆獵戶,這些人便是最好的嚮導。再在各部中編入善於開路架橋的工匠,三路輕騎兵便趁夜出發了。
陳章亦派有探子刺探軍情,這等一萬多大軍出發的事並不能完全瞞住。最多不讓敵軍打探出具體人數,行軍目的。
陳章得了探子回稟,以為賈赦要突襲自己後方,還分兵斷後。越發不敢出擊和朝廷軍硬碰硬。
不過數日之後,朝廷三路輕騎兵便到了北狄境內。
司徒礫這次亦是計劃周全。
司徒碧登基之後,於司徒礫而言便沒有時間視窗了。若是自己只在北疆耕耘,等司徒碧整肅了各方勢力,削藩是遲早的事。
就在這是,江懷壽進言道可將自己老師接來為王爺效力。老師學富五車,智計勝自己百倍。
司徒礫本就覺得江懷壽能力不及賈赦,現在有左寒松出馬,司徒礫求之不得。
在左寒松的諫言下,司徒礫謊報軍情,讓朝廷軍出師北疆,又令陳章死守,如此一來,不但牽扯了部分朝廷軍兵力,還讓陳章替自己斷了後方;至於另一邊西北方向,侯孝廉在司徒巖壞事之後僥倖逃脫,作為曾經司徒巖的勢力,歸順司徒礫乃是順理成章之事。不然等著他日司徒碧翻舊帳麼?
這樣一來,不但北疆和西海沿子在北狄揮師南下的時候雙雙偷襲北狄後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滅了北狄主力,還因陳章和侯孝廉分守西海沿子和北疆,為司徒礫守住兩條從後方偷襲自己真正大本營的路。
沒了後顧之憂,司徒礫揮師南下,躊躇滿志。
當年太|祖皇帝病重之時,一個北狄便逼得朝廷手忙腳亂,彼時北狄是要分兵守土的。何況現在司徒實際上有北狄、北疆和西海沿子三股勢力,雖也要留兵守土,但是壓力可比當初的北狄小了很多。
司徒礫對左寒松禮敬有加,二人分賓主坐了,司徒礫道:「薛先生之計果然精妙,前方戰報傳回,司徒碧只敢讓譚奇勝死守平安州,卻並不敢派兵增援。」
左寒松畢竟是當年彭州王身邊名滿天下的謀士,雖然過去數十年了,未必便沒有人記得。因而左寒鬆化名薛翠柏,故而司徒礫稱其為薛先生。
左寒松搖著羽扇,頗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