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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葉貴妃擦乾眼淚,瞪著左寒松,厲聲道:「江懷壽呢!怎麼,難道是他將你賣給了賈赦,所以你被捉拿歸案,他卻逍遙法外?」
左寒松說了那麼多,本就是想引出這個話題。於是左寒松道:「是啊,我也想問各位,江懷壽呢?彼時老夫隨司徒礫出征北狄,江懷壽留在居門城攔截賈赦。賈赦既然能平安透過居門谷,還從北疆入北狄,突襲司徒礫,證明江懷壽要麼死了,要麼落在賈赦手裡。可是他居然沒對你提一聲麼?司徒碧?」
司徒碧登基了,但是左寒松對太上皇左一句『皇上』右一句『皇上』,對司徒碧直呼其名,這是明晃晃的挑撥了。
司徒碧原本以為自己對賈赦是十分信任的,哪怕在逼宮時機的選擇上讓賈赦受了委屈,那也是自己有苦衷。
直到現在聽了左寒松的話。哪怕司徒碧提醒自己需要相信賈赦,沒有賈赦就沒有自己今日,司徒碧依舊忍不住去疑心:當真如此麼?恩侯果然有事情瞞著我?
沉默片刻,司徒碧道:「左寒松,朕知道恩侯破除了你的所有陰謀,你恨恩侯入骨,休得在這裡挑撥。」
左寒松眼睛花了,已經看不清司徒碧的細微表情,但是從司徒碧停頓的這片刻間,左寒松已經聽出了二人之間的嫌隙。
自己是一定會死的,不管是讓賈赦逆了司徒碧,還是司徒碧殺了賈赦,左寒松都喜聞樂見。總不能賈代善祖孫三代都贏了自己,他們還過得逍遙自在,憑什麼!
左寒松笑了起來:「顏家那小子,你跟我說說當初你們破獲濟善堂案的經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吃虧,你說完,我跟你說件更大的秘密。」
顏濟滄可不會讓人牽著鼻子走,肅然道:「左寒松,公堂之上,豈容你放肆!」
左寒松滿不在意:「不放肆也放肆了快四十年了,還在乎這一回嗎?你不肯說也不要緊,老夫都知道。司徒碩那小子難成大器,或許也是想牽制老夫,竟然將許多濟善堂殺手的出身來歷記錄下來,叫你們查到了。
但是顏家小子,你能做大理寺卿,審案無數,最是瞭解人的脾性。既是司徒碩將他手底下那些殺手留了身世來歷;老夫門下弟子他難道就未留麼?為何若是老夫不說,你們竟是不知道老夫派人打入的不光是你們各部院的武人、衙役;還有各府謀士?
最重要的是,賈赦事事料在老夫前面。老夫是如何將爾等玩弄於鼓掌之間,之前已經跟爾等說過了。能事事都壓老夫一頭的人,老夫不說絕無僅有,但也世間難尋。那賈赦到底是真那麼多智近妖,還是已經從司徒碩那裡拿到老夫門下謀士的名冊,卻不肯告訴你們司徒家,爾等心中自有判斷。」
說到此處,左寒松彷彿累了一般閉目養神,再不肯說話。左寒松是真累了,他精力不復從前。運籌帷幄這許久,早就心力交瘁。以前是勝利在望,尚且可以支撐。現在,能挑撥的話說完,左寒松只想休息,好好的睡一覺。
現在公堂之上所有人心緒複雜。
左寒松所言的驚天陰謀太過觸目驚心了。甚至連太上皇都出了一身冷汗。
照說太上皇是最容不得賈赦的人,不但之前一直想除之而後快,就是後來揭穿了季繁的身份,太上皇知道自己被人利用,而且已經傳來北狄入侵北疆的戰報,彼時還是致和帝的太上皇依舊防備著賈赦,不肯給賈赦兵權。
但是太上皇此刻也承認,左寒松如此精妙的佈局,如何巨大的陰謀,若是換個人去北疆。都不見得能勝江懷壽,更遑論繞道北狄,突襲司徒礫後方,以破除左寒松的陰謀。
賈赦這個人對於朝廷而言,是有著巨大功勞的。可以說這些年,賈赦憑一己之力維持住了朝廷的正統。
但是賈赦這等本事,便是司徒碧也確然對賈赦起了防範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