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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恩侯接連破了幾樁關係江山社稷的大案,整頓朝綱之後,國力有所增強,若非如此,或許北狄南侵已經早來了幾年。」蘇丞相嘆道。
賈赦這人桀驁不馴,被逼急了甚至敢於直接挾持皇上,但是蘇丞相得公允的說,賈赦之餘朝廷,立下的汗馬功勞不下兩代國公爺。
賈赦冷笑道:「老師不必誇獎我,我亦沒有老師那麼高尚,時刻心懷天下。我不過是家父過世時,答應家父整頓家風,立住門楣罷了。我這些年所作所為雖有功勞,但我的初心不過是保住自身性命,保住祖宗基業。」
蘇丞相皺了眉頭,他不能說賈赦這話有錯,但是賈赦實在不必如此直白。而且作為士族,蘇丞相在這點上是無法理解賈赦的,真正計程車族視『贏得身前身後名』為畢生追求,但是賈赦似乎對這些毫不在乎。
「你若非這桀驁不馴的脾氣,或許也不會……」說到這裡蘇丞相頓住了,原本是想說若非這脾氣,致和帝也未必會忌憚賈赦,但是轉念一想,季繁和葉貴妃都處心積慮要殺賈赦,便是致和帝剛開始無心,只要信任這兩個人久了,這一日終究要到來的。
「這些時日我都在勸皇上,你也知道,他那個身份是不可能低頭的。但是我瞧得出來,皇上也有幾分懊悔。從明日起,你便可以回榮國府了,安全當無問題。」蘇丞相道。
這是委婉的說致和帝已經不再執著於殺賈赦的意思。
多傲慢啊,莫名其妙聽信讒言便幾次三番要殺自己,甚至還多次派人潛入榮國府搞暗殺,若非自己警覺,武力值又比這個世界的人高出一個境界,自己早就枉死了。
可是現在呢,致和帝非但沒有道歉,還一副『朕不計較你以下犯上之事,還不跪下謝恩』的姿態。賈赦終究冷笑出聲。
「老師,您是士族,士族有士族的尊嚴和脾氣,我也一樣,我們都不是誰的家奴,生殺大權不該掌握在別人手上。」賈赦道。
這是真惱了,也是,換誰都會惱的。
蘇丞相現在就是幾頭勸著,要勸致和帝、勸太子、勸賈赦。正如賈赦分析的,北狄等幾十年,才等來老皇帝力衰,諸皇子離心的局面,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外敵隨時有可能進犯,這個時候總要團結一心才好。
上一回北狄入侵的時候蘇丞相還是個意氣風發的狀元郎,可是戰爭的殘酷,數十年過去了當年場景依舊曆歷在目,蘇丞相是最不想再來一次的人。所以哪怕再難,蘇丞相依舊努力在多方勸和。
「恩侯,在家國大義面前,有些事盡可以放下。」
賈赦笑了起來:「老師,您是宰相肚裡能撐船,而我只是紈絝,我不能。」
蘇丞相再是極有說話技巧的一個人,也接不下去了。什麼深明大義,什麼君為臣綱,做臣子的本分,那是因為受委屈的一直是賈赦。自己用些大道理去勸賈赦,未免太過輕輕飄飄了。
好在賈赦並沒有讓蘇丞相為難,接著道:「老師,便是您以前不瞭解我是怎樣的人,這幾年來也應當瞭解了。我敢犯上,便必有退路,然而您還是出面替我做了擔保。我知道彼時,您用的是家小性命作質,我承您的情。但是您當時替我作保,便已經料到了此刻吧,我欠您的人情,總是要還的。」
這話說得明白,我不是不跟致和帝計較,我是還您人情,給您面子。
賈赦自然算無遺策,人家蘇丞相也是老狐狸,不可能這點算計都沒有。蘇丞相笑著捋了捋鬍鬚,也沒否認:「我就知道恩侯是明事理、曉大義的人。」
賈赦道:「老師不必擔心我,真正要鬧事的人絕不是我。」瞧了一眼親王府的方向,賈赦問:「老師可知道當年陳留黃河堤被人為破壞的事是誰做的?」
現在季繁案一破,許多陳年舊案也聯絡起來了。當年黃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