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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弼卻始終覺得心中不踏實:西海沿子等了這許久的京城資訊,什麼都沒有,怎麼信使卻和巡按團一併到了?「王爺,屬下總覺得小心有詐,照說,若是京城有什麼大事發生,硫親王應當派劉光送信,而且不會來得這樣遲。」
霍煥道:「本王也有此疑心。」然後將京城來的其他人都不敢吃王府的食物,只有柳茂不曾疑心的事說了。
聞弼聽完,雖依舊狐疑,卻也沒說什麼了。
柳茂從王帳回去,短暫的和盛澤見了一面,盛澤便出了門。
又過了一陣,柳茂才又去了王帳,入內的時候還做出一副擔心被跟蹤的樣子。
戲份做足之後,柳茂被聞弼攔住了,聞弼道:「柳大人,一隻烤羊切幾刀?」
要對切口柳茂肯定是對不上的,不過柳茂早就預設過這樣的情況,面不改色道:「這位先生請讓開,耽誤了王爺的事,你可擔當得起!」
這還真唬住了聞弼。因為若有要緊事,南安王府和硫親王府通訊向來是劉光親自傳達。
劉光這人不但武藝高強,還十分可靠,除了身上帶了信物,連書信都不帶,有什麼訊息向來是口述,這樣也不怕人攔截。對於這樣可靠的人,當初硫親王府和南安王府就沒約定什麼切口。
聞弼故意攔下柳茂詢問,原本就是在唱空城計。若是柳茂不知道透過什麼手段拿到了信物,但並非硫親王府派來的人,突然被問切口必然驚慌失措。可是柳茂竟然面不改色的斥責自己,連聞弼都忍不住狐疑道:難道他還真是硫親王派來的人?
霍煥的書房早就清了場,現在只有霍煥和聞弼二人,柳茂入內之後,向霍煥行禮。
霍煥早就迫不及待了,道:「柳大人請坐,現在京城情況到底如何了?為何突然就要查守軍花名冊,劉光在哪裡?怎麼不是他來?」
柳茂聽了這一連珠兒似的問題,道:「王爺,現在京城局勢極緊張,硫親王亦要跟各路勢力周旋,劉光被派去江南了。正好我被分配到這趟西行差事,硫親王便將這趟差事吩咐給我。」
說起江南,果然便引起了霍煥的注意,霍煥問:「江南怎麼了?為何要劉光親去江南?」
柳茂便將之前和盛澤一起商量好那些說辭說了,無非是九句真話夾一句假話,這樣最不容易讓人瞧破。加上霍煥和聞弼對於京城局勢並不瞭解,越發覺得柳茂之言千真萬確。
司徒巖逼宮的事已經傳入西海沿子,派劉光去江南爭奪空出來的權利真空乃是順理成章。
然後柳茂才將那隻三彩手鐲拿出來雙手遞給霍煥道:「王爺,因巖親王一案,皇上震怒,便徹底整頓了京營,結果又查到京營有許多吃空餉之事,這才引出全國覆核駐軍花名冊的事來。」
邏輯完美!就是聞弼自忖多智,也瞧不出任何破綻啊。看來此事並非針對西海沿子,只是西海沿子的駐軍恰好也經不住查而已。
霍煥接過那隻三彩手鐲,照在燈下看了,絕非作假,和聞弼對視一眼,霍煥道:「此事依聞先生看……」
聞弼依舊瞧著柳茂的眼睛道:「柳大人在龍禁尉當差,前途大好,為何願意冒險做這樣的事?」
柳茂長得就好看,坦然一笑下,越發顯得生得俊美非凡:「我出身柳國公府,只因不是嫡脈親支,不過做個龍禁尉四品侍衛,聞先生便覺我前途大好了?」
哎喲,你柳茂也如此有上進心哪?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司徒硫妄想奪嫡,若是柳茂是個不甘人下的,投靠司徒硫就越發說得過去了。
柳茂取得了霍煥的信任,才將京城的情況九真一假的與霍煥二人說了。除了將硫親王府亦被榮國府逼得節節敗退之事說得略輕一些,其他的皆是實話,反而不容易露破綻。
聽得硫親王府和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