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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些道理滿朝文武心裡明白,朝堂上不能說啊。
而且不囿於門戶這話宋安太愛聽了,迫不及待的道:「臣附議!」
「臣附議!」
別看文官內部也鬥得你死我活的,但此刻出奇的一致,幾乎滿朝文臣附議;至於武將麼,不想讓此職落在石光珠頭上的也盡皆附議。
致和帝眼皮微抬,看了一眼賈敬。
這不囿於門戶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太難了。致和帝登基這麼多年,見慣了文武百官明爭暗鬥。但是真正能打破這四個字的,致和帝甚至一下子回憶不起來。
這話致和帝愛聽啊,若是按常理,賈敬應當支援平安州出身或者京營出身的武將,但是臣子權勢太大,致和帝用著便不放心了。而賈敬推舉這寧榮二府皆無交情的文官,那是一片公心吶,為君的哪個不愛臣子公大於私呢?
「眾卿以為如何?」致和帝問。
蘇丞相道:「臣覺得此法甚妥。」
司徒硫和周駿譽差點憋出內傷。原以為賈赦是個難纏的,沒想到這賈敬也是個損人不利己的渾人。知道平安州系和京營系的將領勝出無望了,乾脆推個不相干的人,兩邊誰也別想佔便宜。
其實滿朝文武大多數是不相信賈敬所言的什麼『不囿於門戶之見』,所喲普高調子只是託詞,大多數人想法和司徒硫一樣,賈敬這人就是損,忒損。我爭不來的誰也別想要,送給旁人都不給你。
且不管各人心思,這件事最終就這麼定下來。因為錢益年實在是個好人選。自本朝立國以來,勛貴人家佔了太多武將要職,兵權越來越集中是個隱患。這個時候有人提出打破壁壘,至少在致和帝本人那裡是會得到支援的。
自上而下的支援,加上幾乎全部文官和部分武將附議,這件事就這麼塵埃落定。
頒了聖旨,吏部也出了任命文書派人一併加急送往江南。
回到上書房後,致和帝打發了其他人問戴權:「朕交代你的事辦得怎樣了?」
戴權道:「回皇上,自得了皇上吩咐,奴婢就盯著長寧宮,六皇子雖然也時常入宮請安,但是與周貴妃說話時並不避諱宮人。」
以前司徒硫十分小心,表現出一副無心權勢的樣子,但上一回致和帝用兩江總督試探群臣和諸皇子,司徒硫表現得對武將們過於瞭解,細想有違和處。
出了司徒巖的事,致和帝心有餘悸,以前司徒巖就經常借著請安時機入宮和甄貴妃議事;為了避免重蹈覆轍,致和帝自然會著人留意長寧宮。但是長寧宮表現得極正常,司徒硫入宮請安,也都是正常問候周貴妃飲食起居,並未提及政事,也不避諱宮人。
致和帝揉了揉眉心:「或許是朕誤會老六了。」
戴權在一旁沒敢說話。
而並未被誤會的司徒硫回王府之後忍不住發了一通脾氣。書房內,司徒硫和江懷壽分賓主而坐,司徒硫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書案上:「本王以前只覺得賈赦是個難纏的,沒想到賈敬做事也如此陰損。」
到手的兩江總督一職就雞飛蛋打了,難怪司徒硫生氣。
江懷壽作為謀士有個優點,就是不一味逢迎拍馬,不管好壞,都會直言不諱的分析局勢:「這還不是最難受的,史鼎可不是個好糊弄的人,咱們恐怕已經將人得罪了。」
這次硫親王府謀兩江總督一職,明著為史鼎爭取,實則用史鼎投石問路。以前史家和榮國府是姻親,史家算不上司徒硫一派的;但是賈赦掌握榮國府主導權之後,迅速將史鼐得罪了個透,那麼史鼎對於硫親王府而言,是中立勢力,也是可以拉攏的物件。
本來比起到手的兩江總督和潛在拉攏物件,司徒硫選擇前者無可厚非。誰知道賈敬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將這個職位送給了一個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