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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行船十多日方能入京,這一路倒也出過些許狀況,但是都因賈赦超強的感知危險的能力,一一避過。
賈赦在船上無事,依舊是每日翻看那本滾瓜爛熟的譜子。直到行船至德州,賈赦瞧向窗外,只猶豫了片刻,便讓人停船登岸。說是帶著賈敏母女下船鬆快鬆快,實則賈赦拜訪了在德州做知府的內兄張熙。
別看一地知府不算極高的品級,但德州知府可不一樣,能在德州做知府,也算是被委以重任。
江南乃是魚米之鄉,除了絲綢茶葉等物品源源不斷的銷往全國各地外,每年秋收之後,還有大批米糧沿運河漕運北上。而運河沿岸有周轉排程糧米入京的四大糧倉,其中之一便是德州倉。這四大糧倉的糧食便是漕運至京城,主要供給京營官兵。
若是德州倉出了什麼事故,卡的是賈敬的軍糧,打的是張太傅父子的板子,也是個一箭雙鵰的好突破口啊。
張熙也沒想到這日會來遠客,而且是多年不打交道的前妹夫。和弟弟張煦一樣,張熙對賈赦也沒什麼好印象。但是這些時日賈赦所作的驚天動地的事張熙也都知道,尤其賈赦幫父親解了陳御史之死的圍。便是以前有再多舊怨,也該消了。
將賈赦客客氣氣的迎入官邸書房,張熙才問賈赦的來意。
且不管張熙以前對這個妹婿的印象如何,現在人家賈赦辦的那幾樁大事擺在眼前,張熙也不敢輕視這位妹夫的能力啊。
奉茶之後打發了下人,張熙才道:「賈世子此來是遊玩還是有別的事?」
賈赦也沒兜圈子:「之前在京城就有人針對岳父,一計不成,恐有二計。我不過是白提醒大內兄一句,這些時日千萬小心,治下不能出任何亂子。尤其是倉庫方向。」
每一任德州知府上任之前就知道要守好倉庫,張熙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但是賈赦這等心思深沉,為人陰毒之人特地提醒,難道他有什麼訊息?
難怪張熙對賈赦也是這樣的評價,實在是賈代善過世之前和過世之後,兩個賈赦行事大相逕庭,若非城府深不可測,誰能隱藏十幾年啊。
「賈世子特地前來提醒我,可是聽說了什麼?」張熙問。
賈赦淡淡的道:「倒也沒聽說什麼,不過是京城裡即將有人遇到一件十分棘手的事,若我是對方,遇到不能化解的矛盾時,最好是能禍水東引,牽扯皇上的注意力。這件事要足夠大,足夠引皇上震怒,而且需要傷的皆是對方陣營的人。恕我直言,大內兄身上擔子重,卻只有衙役與守備軍可用,是個好下手的物件。」
這話說得不客氣,卻驚得張熙一身冷汗。只略一想就知道賈赦言之有理,張熙不敢輕視,忙請教賈赦應對之法。
賈赦和張熙商討良久,次日便登船繼續北上。
接下來一路安生,倒是船上兩個小姑娘相處極好,黛玉讀書寫字,英蓮極是羨慕想學,黛玉也不嫌棄她出身,也肯教她。不禁讓賈赦想起前世在大觀園裡,黛玉教香菱作詩的情景。
又過數日,船隊便入了京。這日一行人棄船登岸,榮國府已經打發了人來拉行李包裹,賈赦對賈敏道:「雖是林家在京城也有宅子,但叫妹妹帶著外甥女單獨住著,不但我不放心,只怕妹婿也提心弔膽。不如妹妹和外甥女先住在榮國府,也好相互照應。」
什麼相互照應,不過是哥哥照應自己罷了。賈敏點頭道:「有勞哥哥嫂子費心。」
如此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到了榮國府,賈赦只到東院便跳下馬來,對賈敏道:「我離京許久,還有些急事要和敬大哥商議。就不與妹妹一同入府了,妹妹只管放心,到了榮國府便和家裡一樣,有什麼不滿意的只跟陳嬤嬤說便是。」
看了一眼黛玉,賈赦還特地吩咐了一句讓隨行管事傳自己話讓門房開儀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