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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無論是論國力,論人口,論人才儲備,朝廷沒有輸給西海國的道理。便是打持久戰,也能將西海國拖垮了。所謂戰敗,不過是想換回活的南安郡王。畢竟若是司徒硫登基,這位可是有從龍之功的。
賈赦冷笑道:「所以,咱們須得將送信人攔截下來。」
不趁這次將南安王拉下來,難道等他再吃一次敗仗麼?
說了一回花名冊的事,三人有說回清積欠上。要將周駿譽拉下馬,清積欠也是重要一環。而且此時還牽扯到許多朝臣。
此事倒是在朝會上定下來好幾日了,但欠了銀子的人家暫且都沒有動靜。
無他,當年借了這筆銀子的人家皆是有功之家,而且皆將這筆銀子當做了賞賜。別說銀子已經花出去了,就是當年的借據都沒幾家能找得出來的。這都幾十年前的事了,知情人不少已經離世,現在欠銀人家的當家人都不見得知道自家還欠著這筆錢,還?怎麼還?還多少?
許多人家兩眼一抹黑,索性觀望。反正欠銀的不止自己一家,都打著法不責眾的主意。等著別家都還了再說吧,自家去做那出頭的椽子,沒得白得罪了人。
賈赦聽林如海說完清積欠的進度,站起身來道:「是時候還銀了。妹夫別急,不出半月,包管許多人家拉扯銀子來戶部求你收。」說完,賈赦從書房出來,賈赦直接去了賈母房裡。
賈母是個糊塗人,至今覺得哪怕賈赦有千萬般的理由,自己都是做母親的,賈赦應該孝順自己。但是賈赦偏是個心冷無情的,甚至晨昏定省都不來。
但是每當賈赦真來的時候,賈母又發自內心的恐懼,比如此刻,賈母戒備的盯著賈赦道:「你又來做什麼?」
賈赦也不用丫鬟服侍,直接拉了一張椅子坐了,道:「不過是來告訴太太一聲,上回朝會上定了戶部催還各家在戶部借銀子的事。我讓帳房查了舊帳,翻了幾日竟沒找到借據,也不知道咱們家究竟欠了多少。」
賈母一聽頓覺天旋地轉。她嫁入賈家是從重孫媳婦做起的,雖然欠戶部銀子這事也不是賈母經手的,但是賈母還真記得這回事,而且賈母雖然也忘了借據在哪裡,但是清楚的記得榮國府欠了整整八十萬兩,這筆錢對現在的榮國府而言,可是天文數字:「這都幾十年前的事了,怎麼好端端的,又要催這筆銀子了?現在咱們家哪裡還有這許多錢?」
賈赦道:「既是朝廷定了要還,咱們家只得還上,難道還能不服不成?太太這樣說,便是記得了,咱們家究竟欠了戶部多少?」
賈母手都是顫的。先國公夫人一直把持著掌家權不放,直到實在年紀大了,才將庫房鑰匙交給賈母。當時老國公夫人還特地囑咐說家裡還欠著朝廷八十萬兩,這筆錢無論如何要留著,不能花了,已備不時之需。
可是賈母雖是史家小姐,史家也和賈家一樣泥腿子出身,隨時魚躍龍門顯赫了,賈母幼時可不是什麼貴族小姐。等一朝做了國公夫人,掌著那麼大的家業,便奢侈享受了起來。
況且賈母一來和婆婆不和,二來覺得就是憑著兩代國公爺的功績,那筆欠銀也是不必還的,庫房又存在那麼大一筆銀子,便大事揮霍享受。不但吃的穿的,家中擺的都要用最好的,賈家嫡出的公子小姐也是排場極大。體面的下人不但月錢高,也身著綾羅綢緞,處處花錢,婆婆交代無論如何不許動的八十萬兩便花出去一大截。
張氏入門之後掌家了幾年,頗置辦了些產業,榮國府漸漸收支平衡,每年還有所進益。也就那幾年,賈家沒用庫房的銀子維持體面。
至於王氏掌家之後,前段時間帳目已經核對清楚了,貪墨的,送孃家的,揮霍的,總之大庫中那八十萬兩又花出去一截。賈母自己也看過帳目,榮國府出不起這八十萬兩了。
左右是還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