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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站在賈敬的角度,明明已經知道司徒硫有奪嫡之心,那麼寧國府和周駿譽便是天然的敵對立場,態度好與不好,又有什麼區別呢?唯有將周駿譽拉下馬來,才能一勞永逸。
周駿譽可被賈敬這戳肺管子的態度氣著了,辯道:「皇上,臣自認為入仕以來,向來以大局為重,鞠躬盡瘁。常言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賈將軍此言,純屬胡攪蠻纏!」
朝堂上唇槍舌戰是常事,但大家都用詞文雅,像這樣直接開罵的還是少啊。
賈敬並不生氣:「皇上,臣以為周尚書話說得再漂亮,都不如將事情辦漂亮了來得實際。滿朝文武,誰不是為了朝廷的事盡心盡力。然而所謂聽其言,還要觀其行,吏部考核功績,向來也是看差事辦得如何。戶部管全國錢糧,各部院正常所需預算批不下來,便是戶部責任。」
朝堂議事不是用來吵架的,即便起了爭執,也是為瞭解決實際問題。
蘇丞相適時的出來打了圓場:「皇上,臣以為周尚書言之有理,各部院尚書和賈將軍所慮也事出有因。臣以為不如給戶部一些時日,先將今年能撥出的款項做個計劃,再行討論。」
蘇丞相給了臺階下,賈敬和周駿譽倒也沒繼續爭執了。
朝會上又討論了些別的,譬如德州倉失火的事,便散朝了。
回到尚書府不久,司徒硫和江懷壽也來了,三人一頭扎進書房,周駿譽依舊怒氣難消:「這賈敬今日跟瘋狗一樣攀咬,以為林如海進了戶部就有恃無恐了麼?」
司徒硫道:「這回巖親王謀逆的事,查抄了一座王府,還有王家、甄家這樣的世家大族,江南許多官員富戶落馬,戶部確實有一筆不小的進益,各部院或許是盯著這筆銀子呢。」
周駿譽憤然道:「現在戶部有這筆錢又如何?難道他賈敬今年領了糧餉置辦了軍械,以後便不求老夫了不成?再說了,皇上讓我近日做個預算分配的計劃,老夫索性將這筆錢花光,偏不留他京營的預算。」
江懷壽道:「近日朝會上許多部院都來搶錢,皆是打的這筆銀子的主意。工部建造皆是大工程,所需銀兩無數,這些年工部又確實沒得什麼大的撥款。不如今年老尚書索性將這筆錢撥到工部去。宋安此人性格率直,銀錢也都花在國計民生上,將銀子撥去工部,於公於私無人說得著尚書大人。
至於兵部,若是得的預算不足,兵部尚書自然會尋賈敬的晦氣。等撥款計劃批准之後,尚書大人再將兵部預算缺口之事交給林侍郎去辦。賈敬不是要為難尚書大人,尚書大人何不讓他們自己人為難去?」
司徒硫和周駿譽聽了,皆覺此言有理,便按此辦理了。
這一回哪怕戶部還在盤查舊帳,戶部的效率也高得很。很快將預算分批提交到上書房。因第一筆提交的便是工部所需預算,今年大修河道水利等工程,皆是有利民生之事,致和帝便批了。
然後再是其他部院所需用銀之事,也都是分批提交上去的,銀子也都是用到實處,致和帝自然也批了。
最後批下來的是兵部的預算。別的部院今年預算拿得都十分充足,兵部預算還欠著一大截。
哎喲,今年還是查抄了許多世家大族,戶部而外有一筆進益呢,只怕日後兵部的預算更難拿了。
人家周駿譽還振振有詞,現在國泰民安,四海臣服,並無大規模動兵之處。因而戶部想著先緊著民生要緊。現在戶部就只剩下這麼多了,兵部所欠預算要等明年夏糧和稅賦收上來,再補上。
不出硫親王府所料,這個預算批覆下來之後,兵部尚書程闊對賈敬十分不滿。你京營節度使在朝會上強出頭給戶部尚書難看,結果別的部院紛紛得了實惠,就兵部被掐了脖子,這算什麼?
京營節度使的權利非常之大,閉了九門,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