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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附議!」
「臣附議!」
……
本來不是多大的事,誰叫你林如海得罪的人多呢?聽聽這附議聲。
林如海和賈敬等人聽了,卻鬆了一口氣。看來硫親王府已然黔驢技窮了,這次使壞不過是這等小事。
林如海走出班列道:「啟奏皇上,臣從未說過新記帳法乃是臣所發明,臣偶然看見還能這樣記帳,帳目清晰明白,便用在了鹽政衙門的帳目中。因擔心和歷來規則不符,當時臣任鹽運使時,還特地做了兩份帳本。沽名釣譽之所說,簡直無從談起。」
那言官本來準備了大篇的辭藻對付林如海,誰知林如海直接就承認了。
好在那言官也有幾分機變,又道:「那這記帳法是誰發明,林大人可是強佔別人成果?」
當初賈赦下江南,還帶了幾名榮國府的帳房前去幫忙,此事也瞞不住,想來現在硫親王府得到情報,想在這上面做文章了。林如海坦坦蕩蕩:「此記帳法乃是本官在內兄家書上習來,並無不可告人之處。許大人,你熟讀聖賢書,怎麼在這等小事上糾纏?」
不知內情的許多百官都是一驚,怎麼又是賈赦!
那許言官彷彿等的就是這句話:「林大人所言的內兄可是榮國公世子賈赦?」說著,那言官話鋒一轉道:「皇上,臣要參賈赦孝中干政。」
哦,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啊,林如海很快就明白了,這是要打賈赦呢。不再理會那言官,而是轉而道:「皇上,此事臣可解釋,就是賈世子也可接受都察院調查。但是朝堂之上,不是議論此等細枝末節的地方。臣另有要事稟奏。」
現在朝堂上大事眾多,致和帝也不耐煩聽這些言官在細節上糾纏,便道了准奏。
林如海道:「臣自入職以來,得尚書大人信任,將籌措京營軍糧之事交給臣辦理。臣想著臣受此重託,絕不能辜負尚書大人厚望,亦不能辜負朝廷。若要籌措軍糧,便應將京營各部花名冊整理清楚,再根據實際需要按需派糧。兵者國之大事,不可大意,絕不能讓將士們吃不飽穿不暖;但也要杜絕吃空餉,憑白增添財政負擔。」
此事有理有據,利國利民,自然是附議者眾。但是司徒硫和周駿譽卻恨不得脊背生寒。
南安郡王之妹是司徒硫的王妃,硫親王府和南安王府天然便是盟友。南安王駐守西海沿子,衛國戍邊自是辛苦,但正因天高皇帝遠,南安王部吃空餉尤其嚴重。
這些年借著周駿譽做戶部尚書之便,西海沿子守軍吃的空餉一部分成了南安王府的好處,另一部分則成了司徒硫準備奪嫡的暗產。
現在林如海雖然只提了整理京營的花名冊,但是明擺著東宮也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啊。而且比起剛才許言官參林如海意在賈赦的小打小鬧,林如海這招隔山打牛簡直釜底抽薪!
林如海提的這條諫言無論從哪個角度都無可挑剔,當初因為鹽政衙門一個清晰的帳目便推動了整個戶部記帳改革,只要這次覆核京營將士花名冊得經批准,日後必是地方守軍的花名冊也要重新盤查清點。這不但是要斷司徒硫的財路,還要斬司徒硫的臂膀啊。
司徒硫就奇怪了,為什麼自從賈代善死後,以前那個紈絝賈赦就變得如此多智近妖。到底是賈赦本身陰險毒辣城府深,以前都是偽裝;還是賈代善早就有所察覺,死後留下錦囊妙計,助東宮一臂之力。
其實這事簡單得很,賈赦知道雖然四王八公大多數都落了罪,但是前世裡新帝登基之後,南安郡王依舊掌著西海沿子的兵權。不但如此,南安郡王戰敗和親之後,霍家依舊沒有失勢,南安太妃還能去榮國府強認賈探春做義女,送去西海國和親,換回自己的兒子。
為什麼霍家在舊勛貴中地位如此超然,賈赦一看那本翻得滾瓜爛熟的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