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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部一向被認為是六皇子的勢力範圍,突然插進一個林如海,豈非又讓東宮咬了一口?司徒硫一系倒是想反駁,林如海攜攔截叛黨的功績回朝,本就是要升遷安置的,現在出了個二品的缺,沒道理不給林如海反倒給別人啊。尤其這記帳法乃是源自鹽政衙門,證明林大人實在適合戶部,這叫知人善用。
知道反駁無用,司徒硫哪怕恨不得咬碎了後槽牙,也大大方方的道:「兒臣附議!」
這就是司徒硫的聰明之處,並不一味對著東宮使壞,在不能扭轉乾坤的地方大方一回,反而掩蓋了自己的真實立場。
這件事幾乎沒遇到什麼反對之聲,林如海尚未回京,職位已經定下了。
散朝之後,司徒硫依舊保持著一張雲淡風輕的神色,直到回到王府書房才勃然大怒:「我看他們是不拉下外祖不罷休!這林如海留不得了!賈赦身邊有賈代善那老東西留下來的人,能順利回京也就罷了,怎麼林如海那邊還未傳回訊息!」
這也是令江懷壽納悶的地方:「因要謹慎為上,這次屬下並未派王府的人,但是屬下買了好幾個著名殺手,照理說,不該失手才是。想來再等些時日就有訊息了。」
司徒硫道:「此事你去安排,務必辦妥了。還有德州方向可有訊息了麼?」
江懷壽道:「都安排妥了。屬下原本是想若是林如海那廝命大,竟然讓他活著出了江南地界,就索性在德州下手,雙管齊下。東宮若是執意對付周尚書,我們便將張修父子拉下馬。但現在已經讓好幾個部院染指了戶部的帳目,我們可用於周旋的時間大大縮短,德州這邊怕是等不起了。屬下這就著人去辦。」
不過當日,坊間便隱隱流傳某商人剛從南邊兒來,路過德州的時候瞧見好多車馬運糧食,怕是又有糧食要入京了。
然後就有人反駁道:「你這話可是胡說,京營每年需用的糧食有多少?運河沿岸四大糧倉皆是漕運入京,就是那大貨船裝,也是一船接一船的運好些時日,豈會有車馬運糧?那運到猴年馬月?」
坊間流言向來是越傳越誇張的,這些話沒傳多久就越演越烈,說是有人從德州倉偷偷運糧出去賣,中飽私囊。德州倉多少糧食,堆得像山,便是偷賣一小點,也是數不盡的銀錢了。到時候推說是運糧路上消耗了,也查不著。
百姓哪聽得這樣的話?個個義憤填膺的傳出去,一傳十十傳百的,沒過多久便有了聲勢。
自陳御史之後,司徒硫小心了不少,不會再直接指使御史參人,而是先傳謠,將話傳入御史耳中。
御史們聞風奏事,都不用指使,聽聞這樣駭人聽聞的事,自會在參奏彈劾。
果然三日之後的朝會,便有言官走出班列道:「啟奏皇上,臣聽聞德州竟然有官員倒賣德州倉糧食中飽私囊,簡直駭人聽聞。德州倉糧食乃是供應京營官兵。若是被碩鼠染指,軍糧難免受剋扣,進而影響京營官兵計程車氣和戰鬥力。此等大事,不可不查。」
致和帝聽了都震怒了一下,看了張修一眼。德州知府張熙乃是張修之子,張家門風清正,自己當初才點了張熙做德州知府。照理說,德州不應出這樣的事。
但關乎軍糧,不可不查,致和帝當場便點了都察院安排人手,巡視德州。但這次只是御史聞風奏事,德州畢竟沒出江南那樣的大案,只派一名官員並數名小吏巡按即可。
賈敬站在班列之中,不禁想起賈赦那日說的逼迫對方多出底牌,別的地方未必安生的話。現在突然劍指德州,顯然是司徒硫為了轉移戶部困境另闢蹊徑的法子。
第47章
別人倒還罷了, 張修聽了這參奏簡直氣不打一處來。當初陳御史自盡,自己卷進流言的事還歷歷在目呢,現在又有人將矛頭指向了自己兒子。
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