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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兩個說幾句家常,便到了書房,賈敬才將今日朝堂發生的事說了,末了道:「赦兄弟當真料事如神,這不,德州還真出事了。也不知這回那邊會使什麼手段,張熙頂不頂得住?」
賈赦道:「且看張熙自己吧,官場鬥爭向來刺刀見紅,若是張熙著了道,也只能怪他本事不濟。」
從無限遊戲苟出命來,賈赦早就習慣了用最理智的手段挑選盟友。當初一封家書提醒林如海,林如海能夠推測出司徒巖有可能狗急跳牆,及時攔截了司徒巖的餘孽出逃。如此不但將寧榮二府及林家從江南混局中摘出來,自己還升了戶部侍郎。賈赦所要的便是這樣能夠見微知著的盟友。
相反,哪怕是權勢滔天,若是蠢人,賈赦也絕不會與之結盟。譬如王氏、賈母那樣的人,哪怕手握權柄,也極容易被人利用。愚蠢的盟友只會拖累人。
賈赦這回親自到德州府提醒張熙,張熙得到的情報可比當初林如海多多了,若是如此張熙還不能自救,則是他自己被殘酷的政鬥淘汰了。
賈敬卻以為賈赦如此說,是對張熙有信心,便轉了話題道:「現在已經定了林妹夫補戶部右侍郎,只等林妹夫回京上任了,這中間可千萬別出什麼岔子。」
賈赦道:「大約是不會太安生,且看著吧,若是這幾日德州方向再有不好的訊息傳來,則妹夫必定順利回京;若是德州安生了,恐怕妹夫會有兇險。」
這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兩件事,賈敬一聽,卻冷汗都險些出來了:德州的事是為了轉移戶部的困境;若是林如海路上遭遇不測,則德州的事可以暫緩;若是德州後續還出了更大的事,則是司徒硫攔截林如海並不成功。
平復了片刻,賈敬道:「司徒硫真是陰險,現在德州的事只有流言,若是林妹夫遭遇不測,德州方面不動手,便用坊間傳聞糊弄過去便罷。若是林妹夫順利回京,便在德州弄出大動靜來,我們得一戶部右侍郎之位,他們便折了張太傅一臂膀,雙方互有損失,於司徒硫而言,也是可以接受的結果。赦兄弟覺得德州會有什麼風險?」
賈赦抽過紙筆隨手寫了一個火字,賈敬看後,便將字紙投入了炭盆。
自古以來,不都是燒糧草麼?可是那都是交戰雙方,生死存亡才用的手段,為了奪嫡爭權用這個,真是毫無下限!
還真讓賈赦說對了,不過三日之後,便傳來訊息說德州倉失火了!
此訊息一出,朝野震怒!
當日在朝堂上便有言官參了德州知府、守備一本:「皇上,前朝衰敗便始於貪官汙吏橫行,倒賣各地糧倉糧食,得知欽差前往督查,便一把火燒了糧倉,謊報乃是天災人禍,逃避罪責。恰逢災年,前朝無糧賑災,流民四起,才有本朝太|祖揭竿而起,救萬民於水火。古語有云『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德州倉一案焉知不是有人倒賣糧草之後故意放火,以免被巡按大人查到空倉。此事事關江山社稷,絕不能姑息,一定要從嚴查辦啊皇上!」
這調子起得高啊,當即和亡國聯絡起來的。不過細想,言官此言並沒有錯,所謂千里之堤毀於蟻穴,軍糧之事向無小事。
「臣附議!」第一個大聲附議的便是張修。
雖然聽說德州倉被燒了之後,張修便是再對兒子的品行有信心,也不禁提心弔膽,但是都這個時候了,便是咬牙也只能頂住,態度不但要堅決,還要第一個表態。
賈敬走出班列道:「啟奏皇上,德州倉關係京營軍糧,臣請京營遣人加入此次德州巡按。」
這回都無需人議論,致和帝直接宣了準字。由京營派人迅速進入德州,先控制德州倉現場,維持德州秩序。同時,凡是德州府內無論大小官員,此段時間無旨一律不許離開所在衙門。
茲事體大,賈敬連朝會都沒上完,當即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