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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福沒吭聲，埋頭吃飯。

徐苑想了想，問：&ldo;爸，你的想法呢？&rdo;

何不言無聲地看了過來。

徐福福抬起頭，沉默了會兒才輕咳一聲，語氣模糊：&ldo;找個女孩談戀愛挺好的，別亂來就行。&rdo;

徐苑呼吸沉了沉，他低垂下目光，安靜地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澀，聲音也低了下來，&ldo;爸，有時間咱們聊聊天唄，好久沒聊過了。&rdo;

徐福福臉色僵硬，&ldo;我最近有點忙，店裡要‐‐&rdo;

徐苑打斷他的話，一語雙關：&ldo;再忙我也是你兒子啊。&rdo;

何玲察覺到氣氛的異樣，她看看徐苑，又看了看徐福福，悄悄碰了碰徐福福的手臂，說：&ldo;兒子找你聊天你有啥好忙的。&rdo;

徐福福無奈，皺著眉不吭聲。

徐苑直起身體，看著徐福福，說：&ldo;就晚上吧，來談談心。&rdo;

捱到晚上，徐苑深吸一口氣，下樓去找徐福福。

何玲還沒下班，何不言按徐苑說的待在房間裡。

徐苑看到徐福福的身影，站在不遠處低低地喊了一聲：&ldo;爸。&rdo;

徐福福扭頭看向他，只一眼又轉回頭，把鬥地主關了。

徐苑腳勾著椅子坐下，就坐在收銀臺旁邊，直勾勾地看著徐福福，啞聲問：&ldo;爸，你，是不是對我很失望？&rdo;

徐福福一怔，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

徐苑心頭頓時湧出一大片澀意，他艱難地扯出一個笑容，垂下眼瞼，聲音壓低帶了幾分自嘲，&ldo;我喜歡男的，對你來說是不是恥辱？&rdo;

話音剛落，他抬起頭，苦澀地笑著，邊搖頭，自責道：&ldo;可是我也沒辦法，我也想喜歡女生不會傷您的心，我也，想您永遠不會對我失望……&rdo;

徐福福喉嚨幹得生疼，慢慢地從嗓子裡擠出話：&ldo;……真的沒辦法……喜歡女生嗎？&rdo;

徐苑身形一頓，他按捺住洶湧奔來的情緒，無聲地搖頭。

徐福福身體又輕顫起來，從口袋裡摸出煙，點燃就要抽起來。

徐苑看到他的手。

他的手很大，面板卻蒼老鬆弛，布著一條條突起的筋，指關節腫腫的，上面的紋路也跟皺紋一樣，皺成一團。

這雙手撫摸過他的頭髮，笨拙地幫他縫衣服，在雨天把他抱起不讓他淋到一點雨水。

可它也老了。

徐苑狠狠挪開視線，拼命忍住湧到鼻間的酸澀，眼眶卻漸漸紅了。

徐福福抽了口煙，卻一下嗆住了，彎著身體咳起來，徐苑趕緊起身拍他的背，&ldo;爸，你沒事吧？&rdo;

&ldo;沒、沒事……&rdo;徐福福擺了擺手，抬手抹了下濕潤的眼角，乾巴巴地笑了下：&ldo;眼淚都咳出來了……&rdo;

徐苑動作一頓，忍著澀意，低聲說：&ldo;對不起。&rdo;

徐福福又哆嗦著手把煙往嘴裡送，猛抽了一大口，他又咳起來，不住地擦眼睛，邊說：&ldo;今天怎麼回事……都不會抽菸了……&rdo;

看到徐福福一直擦眼淚，徐苑喉頭一哽，再也說不出話。

這段談話戛然而止。

徐苑垂著眸，回到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