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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雋寒轉過身,一瘸一拐的離開了文苑宮。
和鈴這才敢回頭,紅著眼凝著他僵直的背影,垂在半空中的手死死的握成了拳頭,她臉上傷口的血跡已經凝成血塊了,方才不覺得疼,這會兒倒是感受到了明顯的痛意。
和鈴自嘲的笑了笑,纖細的手指不由得撫了上去,輕闔眼眸,耳邊還迴蕩著宋端離去前的威脅,他不准她治臉上的傷,他刻意的在她的臉上留下一道疤痕,和鈴想不通這是為什麼?
和鈴也懶得去猜,宋端那樣的人物不論是過多少年,都是她惹不起的,那就只能盡力躲著了。
和鈴還要回司膳堂交差,她頂著一張可怕的臉回去時,把裡邊的人都嚇了一大跳,一個個的跳離好幾步遠,倒是司膳嬤嬤一點都不吃驚,盯著她看了半晌,才嘆了口氣道:「既然是督主發話的,那就是我也沒有辦法了,你回去好好歇兩天吧,這張臉是做不得送膳的差事了,往後你便留下給廚子們打打下手吧。」
和鈴點頭,「謝嬤嬤體諒。」
和鈴用手撕了撕外邊的血痂,頓時劃痕上的血又溢了出來,她用手抹了抹,半張臉都染上了血跡,她笑了笑,竟也不知自己在笑什麼。
和鈴知道趙雋寒肯定是比她先回來的,她想起來他卑躬屈膝被踩在腳底下的模樣,想起他風輕雲淡接受折辱時的模樣,胸腔中的酸澀感越來越重,她深吸一口氣,指尖搭上門把,輕輕推開門。
趙雋寒坐在地上,背靠在床邊,他閉著眼睛好似睡著了,呼吸間也不見起伏,就好似死去一般,白皙至透明的臉龐的額頭上有個清晰的紅痕,血肉模糊。
和鈴緩步走到他身旁,輕輕蹲下自己的身子,睜著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他,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近的距離打量著他,近的好像連毛孔都能看清楚。
趙雋寒的睫毛忽然動了動,他輕輕笑了起來,然後緩緩抬眸,問:「看什麼呢?」
和鈴忍了好半天,開口時還是不由得哽咽了,她問:「你是不是很疼啊?」
趙雋寒一愣,搖頭,「不疼,真的不疼的。」
和鈴的手不敢去碰他的傷口,她吸吸鼻子,滾燙的眼淚隨之落下,「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
今天如果不是她連累了他,他不至於會被這樣折磨。
不等他開口,她又說:「下次,你不要管我了。」
趙雋寒用手指替她拭去淚痕,神色溫柔的很,沒有說話。
和鈴別過臉,喉嚨乾澀道:「我去拿藥,你的傷很嚴重。」
趙雋寒沒有阻止她的動作,只是目光也未曾從她身上移開,她從櫃子裡翻出自己之前調好備用的傷藥,跪坐在他面前,她身上彷彿瀰漫著淡淡的香氣,她神情認真,漆黑的瞳孔裡只能看見他一個人。
不得不說,這個認知讓趙雋寒覺得很開心,連帶著額頭上的傷都沒有之前疼了。
和鈴很快就替他清理好了傷,腿腳跪久了都開始發麻,她準備站起來時,趙雋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大力將她拉進懷裡,她往他胸膛裡一倒,整張臉都埋了進去。
趙雋寒抬起她的臉,仔細的看了看她臉上的傷疤,指尖輕輕在上面摩挲著,一丁點都不害怕他眼裡所倒映的醜陋的畫面,他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
現在無法做的事,他不想承諾。
總有一天,加諸在她身上的傷痛,他定會讓宋端千倍百倍的嘗還。
趙雋寒嘆息一聲,主動的環上了她的腰,呢喃道:「你怕不怕?」
和鈴垂眸,「怕。」她拉開他的手掌,從他的懷裡出來,打了盆熱水,清洗乾淨沾滿血汙的側臉,上過藥後刀痕很快就結痂了,食指長的傷疤在白皙的面孔上還是很顯眼,宋端應當把控好了力道,並不是不能治癒的那種,只是他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