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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今終於抬頭看了她一眼，他隨手將捲軸扔到一邊的案几上，聽得羅衾心裡一個&ldo;咯噔&rdo;。

&ldo;又去何處了？&rdo;短短五個字，已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

&ldo;如廁去了。&rdo;

見對方臉色不變，羅衾微哭喪著臉，&ldo;大人，初來乍到，路還不熟。&rdo;

於今似乎信了一些，並沒有繼續追問。但沒過一會兒他臉色有些怪異地將羅衾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似是難以置信地道：&ldo;我記得書房裡並未備著廁簡。&rdo;

廁簡這東西大多都是隨身帶的，用了之後清水洗淨便放在隨身攜帶的小囊袋裡裝著。

腰間空空如也的羅衾沉默了很久，許久之後她露出了一副難色，低聲道：&ldo;大人不用管其他的，我淨手了便是。&rdo;

於今凝眉深思，過了會兒似是頓悟了，道：&ldo;神女塢的草倒是長得旺。&rdo;

不知道對方聯想到了哪裡，羅衾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ldo;那大人現在這是……&rdo;

話還沒說完，羅衾又被兜頭罩住。

&ldo;……&rdo;

這情形實在是有些熟悉，羅衾只僵了一瞬便麻利地摘下，罩著她的是一條繡著艷俗紅花的薄毯。

薄毯看著喜氣，聞起來也沒有一股難以接受的黴味，但這些天露水濃，濕氣重，夜裡蓋這薄毯還是會冷的。對方該不會是想讓她蓋這個睡吧？

見小巫女&ldo;愛不釋手&rdo;地拿著薄毯看，於今頗為慷慨道：&ldo;這條薄毯前不久才過水曬過，雖是突然來我門下，自然也不能讓我弟子受了委屈。&rdo;

那還真謝謝您嘞……

羅衾揪著小薄毯，微有些疑惑：&ldo;幫忙置辦床被的姑姑都睡了嗎？&rdo;

在五堰那處時，夜裡極深了也能聽見專門派來的姑姑們搬移床被的聲音。這些姑姑們都是宮裡派來服侍的，既是大神祝的門下，想來不缺姑姑才是。

於今聞言難得微愣，他一側眉毛挑起，不解道：&ldo;神女塢裡已過於聒噪，又何必自添麻煩，我將人遣回去了。&rdo;

難怪每回黃姑都是先從大神祝這處敲到她們那兒，原先以為是大神祝門下功課更為繁重，晨禱要起得更早些。現在看來，恐怕是將巫女們早些叫起來，好趕個早晾個被子。

羅衾靜默了，其實仔細一想，大神祝說得也不無道理，畢竟對方脾性使然……個屁啊。羅衾委婉趕人，&ldo;於今大人的薄毯我收到了，大神祝還請早些去休息吧。&rdo;

羅衾微俯身，規矩極了，深怕對方挑刺，再生出些禍端。

於今拂袖，緊閉的門隨之而開，他頭也未回道：&ldo;明日晨禱可莫要遲了。&rdo;

羅衾低聲稱好。

送別了大神祝，羅衾拿著薄毯回到塌上，權衡了一番，還是決定披著薄毯，隔著黴味棉被蓋。

來到大神祝門下的第一天，有些悽慘。

第29章 血族王室的替身&ldo;情人

&ldo;起身收拾，大堂晨禱‐‐&rdo;

蒼老的聲音在長廊裡迴蕩，羅衾推門出去，正好撞上門外之人。

門外之人是黃姑，今日黃姑比往日要遲些，日已露出三分的時辰了，她竟只叫到她這兒。羅衾抱著尊老的理念恭敬地叫了一聲：&ldo;黃姑早好。&rdo;

黃姑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