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第1/4 頁)
荀巨伯和陶淵明被梁月這麼一說,登時都十分尷尬。尤其是荀巨伯,他和梁月的交情向來好,剛剛的事情,他的確有心思偏袒梁山伯,事實上……的確和梁月說的一樣,不公平!對馬文才不公平!
“所謂是非,時下人說了不算,自有後來人定論!昔年諸葛孔明火燒赤壁,未曾不是燒死曹操百萬大軍!難道諸位也覺得諸葛先生殘暴不仁?!古往今來,哪一次戰爭沒有死亡?戰爭的存在是要消滅戰爭,抵制暴力,絕大多數時候要用到暴力!一味的婦人之仁,只會讓戰爭曠日時久!凡用兵之法,馳車千駟,革車千乘,帶甲十萬,千里饋糧。則內外之費,賓客之用,膠漆之材,車甲之奉,日費千金,然後十萬之師舉矣。國之貧於師者遠輸,遠輸則百姓貧;近師者貴賣,貴賣則百姓財竭,財竭則急於丘役。曠日時久的戰爭只會越發讓民生艱難,若有速戰速決的辦法為何不用?!”
梁月說到這裡,看向梁山伯,道:“大哥,你所說的的確是有道理。”隨即,她看向陶淵明和馬太守,“但是,這不能表示文才兄的計策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戰場廝殺,你死我活,雖百戰百勝,非善之善者也;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然而,不是每一場戰爭都能全軍為上!如淝水之戰,本就是一場艱難的戰爭!文才兄的計策對於我東晉子民來說,本就是上策!”
“不、瞧我都說了什麼,一開始我們明明是在討論戰策,到了最後卻變成了什麼?”梁月厲聲道,“在座的各位,你們捫心自問,你們今天是就事論事嗎?!”
☆、第68章
梁月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學堂的;總之在她說完那席話後;學堂內一片肅靜,馬太守最先反應過來;卻是一開口就斥責梁月,馬文才冷笑連連,拉著梁月就跑出來了。梁月琢磨著吧;馬太守應該是想先聲奪人,他開口責罰了自己;陶淵明那邊就不好多說什麼了。但是馬文才似乎對馬太守成見很大呢。
一路跑回了宿舍;房門一關上;馬文才就將梁月抱住;梁月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廝卻是抱著她一起躲進了櫃子裡!這個書櫃便是之前棄而不用,上次馬文才躲過的地方!這櫃子容下馬文才一人已是顯得擁擠,此刻,兩人躲在裡面幾乎全身都貼在一起!梁月又窘迫又羞惱,道:“文才兄,你幹嘛呢?有話我們出去說。”
馬文才一把抱住梁月,將腦袋抵在她的腦袋上,道:“小月,一個人在黑暗的地方真的很可怕,你陪著我,好不好?”
梁月知道他剛剛受了刺激,但沒料到他也能說出這麼抒情的話來。可梁月很快想起了馬文才之前躲在狹窄的空間裡,渾身瑟瑟發抖的樣子,她的身子僵了僵,道:“文才兄,你為什麼要一個人躲在黑暗的地方呢?”
馬文才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越發將梁月抱緊……
“從小,他就告訴我,成王敗寇,勝者為王,要我事事都爭個第一。”
馬文才嘴裡的“他”自然是馬太守,他苦聲說完,頓了一會兒,又道,“儘管,他對我管教嚴格,稍有做不好的,便對我杖責打罵,可是,我卻有個世界上最好的孃親。每次受了他的訓斥,娘就會很溫柔地看著我,摸著我的頭,告訴我,我在她的眼底是最棒的。受傷了、餓肚子了、生病了,娘總是在我的身邊……直到……直到我七歲那一年……”
像是想起了什麼很可怕的時候,他提到母親時候的溫柔語氣忽然變了。
顫抖著、極力隱忍著一般。
“一次射箭比賽,我輸給了他一個手下的孩子。回到家裡後,他便取出家法,斥責我、鞭打我……娘正好端著燕窩進門,看到他打罵我,便哭著阻止。她叫他打她,不要打我……他就真的將娘打了……我哭著喊不要打,可是他卻不聽我的……娘說,才兒,你別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