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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遲疑了一下又問道:「什麼朋友,很面生,以前沒見過。」
胖子從包裡翻出一小本本,本子的中間夾著一張照片,那是我們那年從野人屯出來分手時照的合影,他對那男人說道:「我們是一塊兒下鄉到東北時的知青,您看這還有我們的合照呢。」
男人接過照片眯著眼睛看了一眼後又還給了胖子:「她有跟我說過你們,那會兒多虧了你們照顧,不過很不巧小白不在家。」
胖子尷尬地收回照片說道:「啊?那是有夠不巧的。」
那男人抬起手看了一下手錶又對我們說道:「我想你們還不知道吧,這樣,你們要是有時間的話就跟我去看看她,如果知道你們這些老朋友來了,或許她也會高興點。」
「好啊,我們有空,叔叔,請問您是?」我問道。
「我是她父親,在這兒等我就行,我去安排車子。」那男人轉身進了院子,我看到他走路的背影似乎一瘸一拐的,那會兒我才發現他的一條腿好像有些問題。
一會兒工夫大門被完全開啟,一輛黑色的高階進口轎車緩緩駛了出來,她父親坐在後排,我看到他的手邊還有一個保溫杯,我好像聞到了雞湯的香味兒。
車子開進的地方我看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有很多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的人,還有那醒目的兩個大字「醫院」,我的心裡有了一點不好的預感,該不是袁小白出事了吧。
四樓,我們穿過了一道鐵門,有門衛把手,這是我第一次在醫院看見這樣的設施。袁小白的父親給看門的人遞了章紙條,我留意到當我們走進去的時候,門被再次關上。穿過這道門,走廊上貼著的幾個大字讓我心頭一震:精神疾病專區閒人勿入!
又是一道綠色的鐵門,有個手拿電棍的人朝著袁小白的父親熱情地打招呼,門上有兩把掛鎖,推開門需要另外一個助手來幫忙,開啟這道門我就聽見了各種哭聲笑聲和莫名其妙的聲音。
414號病房,門口有一個戴著眼鏡的醫生已經在等待,袁小白的父親和他走到了一邊交頭接耳的聊了起來,我看到那個醫生頻頻的在搖頭。我和胖子對視了一眼,他的心情想必跟我是同樣的複雜,誰都明白這裡意味著什麼。幾分鐘後,袁小白的父親低著頭在那個醫生的陪同下走了過來。
那個醫生指著我們問道:「袁先生,這幾位就是小姐的朋友嗎?」
袁小白的父親點點頭道:「老大遠來的,以前幫過小白很多次,唐先生,應該沒有問題吧?」
那個姓唐的醫生跟我交代道:「進去之後不要刺激病人,不要大聲說話,如果病人攻擊你們也不要反抗,我會在你們旁邊,還有病人怕亮光,所以裡面是不開燈的。」
病房門的外面包著一層鐵皮,同樣的有兩把掛鎖,一把鑰匙在唐先生手上,還有一把則在另外一個護士手上,只有兩人的鑰匙全部開啟才能進去,我想重刑犯也不過如此吧。
如同唐醫生所言,門被開啟后里面漆黑一片,我什麼都看不到,屋子裡只有一個聲音,那就是低沉的喘氣,聽起來就和人嗓子被人掐著一般。
「小白,是我,爸爸,別害怕,爸爸把燈開開好嗎?」
「啪」,屋子的燈很昏暗,比蠟燭強不了多少,勉強能看清楚地面。不遠處的牆角有一張床,床上靠著一個人緊緊地裹著被單在不停的發抖。
那個人是袁小白?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頭髮亂糟糟的,頭不停的左右輕微擺動,雙手交叉抱著自己,整個頭埋進了雙腿。
袁小白的父親端著雞湯走到她跟前,有一張桌子,桌上放著一副塑膠碗筷,他把雞湯小心翼翼的倒進碗裡又端道袁小白的跟前輕聲說道:「來,乖,張開嘴,喝一口。」
「啪」得一聲,袁小白手臂一揮,雞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