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金鉤賭坊(第1/2 頁)
臘月初一。
陰,多雲。
這天胡八太爺收到一封飛鴿傳書,信上只有寥寥幾句:
丁小刀
年齡:二十二
籍貫:不詳
武功:不詳
嗜好:賭、酒、女人
第一次出現:一月前,長安,怡春院
胡八太爺把信搓成一團,然後三指輕輕一搓,那字條竟已碎成紙屑。
“把盯哨的兩組人馬叫回來,按計劃去準備。”這是胡八太爺發出來的命令。一個好賭嗜酒的紈絝子弟還不值得胡八太爺浪費太多的人力。
丁小刀又喝酒了,不過這次不是在一品居,而是在春花樓。
丁小刀在春花樓已喝了兩天花酒,他聽雜貨鋪的老秦說春花樓新來了一個花魁叫楚楚,長的那叫一個漂亮。這街上有一半的男人都回家偷偷揣著銀票去找楚楚姑娘了。
於是,丁小刀也揣著銀票去春花樓了。那些偷偷揣著銀票去春花樓的男人都恨死了丁小刀,因為他們的銀票沒有丁小刀的大,也沒有丁小刀的多。
丁小刀出手就是一萬兩,再拿一萬兩包場。所有春花樓的姑娘都圍著他敬酒,連老鴇陳嬤嬤都把壓箱底的好酒拿出來給他喝了。
楚楚姑娘真的是個大美人,看起來真的是楚楚可憐。
但第二天丁小刀醒來看到睡在身邊的楚楚姑娘時,竟吐了,連隔夜酒都吐了出來。他連鞋都沒穿就跳窗逃走了。
很久以後春花樓的姑娘們都還說從來沒見過這麼無情的男人。
春花樓是不能去了,丁小刀暗暗後悔兩萬兩銀票花得不值,幸好這些銀票是在長安的聚福賭坊贏回來的。
想到賭他不禁又手癢起來,耳朵裡似乎已響起擲骰子的聲音。他還記得老杜和他喝酒的時候說過,手癢的時候,他偶爾也會去金鉤賭坊。
金鉤賭坊離春花樓還有好幾條街。
丁小刀隨便買了一雙靴子往腳上一套,悠哉遊哉的往金鉤賭坊走去。
他像個貪玩的孩子,看到什麼新奇的玩意兒都要停下來問一問,一條街沒走完,他手裡已多了好幾樣東西,有風車,有紙馬,有燈籠,還有一個裝蛐蛐的罐子和一個裝了兩隻畫眉的鳥籠。到第二個街口,他竟開啟籠子把兩隻畫眉放了,然後把所有的東西都送給一個小女孩。
除了他手裡的小木刀。
好像天下所有的玩具,都不及他這把小木刀好玩。
金鉤賭坊果然氣派,金邊黑底紅字的招牌在落日餘輝下分外耀眼。
金鉤賭坊不在街上,在城郊,周圍雖有許多住宅,竟似無人居住。
金小刀卻不著急進去,他此刻竟坐在離金鉤賭坊不遠的一株老槐樹下,把剛買的靴子脫下來抖了抖塵土,又慢慢穿上,“都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但這新的合不合腳卻只有腳才知道,這世間的事,是不是大都如此呢。”他抬頭看著這老槐樹笑道。
這株老槐怕已有兩百年了,樹杆足夠三四人合抱,枝繁葉茂,生機盎然。但樹又不是人,怎麼能回答他呢。
丁小刀仍就盯著那密密麻麻的樹冠笑道:“閣下從春花樓一直跟我到此,還不肯下來歇歇麼?”
“你不下來,我只好爬上去了?”說完竟真的開始脫靴子,他竟真的打算爬上去。小時候爬過樹的人都知道,爬這種下邊樹杆沒有枝椏的樹,一定要光著腳才好爬。
丁小刀話音剛落,只見一個黑影從樹冠裡飛出來,一個乳燕投林,飛到半空竟還能施展八步趕蟬的絕頂輕功,幾個起落就已遠在二十丈外,他見丁小刀沒有追去,突地一個旱地撥蔥,竄起兩丈來高,又一個鷂子翻身落在一處屋頂,回頭看了丁小刀一眼,再一閃就不見了。
遠遠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