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築子遙自當曉得多說無益,也不作何辯駁,草草應允。
他面露煩亂,於房中對著那枚銅鈴發呆。
誕辰之日,便有術士為他算過一卦,道他命中桃花泛濫,卻難得一人赤心,餘生多是不安,錯付大好年華,終將孤獨守老。
這銅鈴便是那時求得的,可至今時今日看來,倒是並無甚用。
築子遙自嘲一聲,收起銅鈴。
之後的幾日,他又恢復了以往神采。
屆時,母親告知於他,那姑娘姓葉,單名一個蝶字,葉家已經收下他們送去的聘禮,經商議,三日後為大吉之日,宜婚嫁。
&ldo;三日後?&rdo;築子遙驚呼一聲,不知究竟是母親年紀大記錯了,還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注孤星之命
卻見築母饒是欣然地頷首,&ldo;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答應也好,不答應也罷,此番可由不得你了。&rdo;
築子遙欲言又止,雖說這般倉促難免叫人心慌,可孰知不會就此因禍得福?如此想來,也不多言,隨他們而去便是。
三日之期,恍然已至。
他著一襲艷紅羅衣,烏黑的髮絲在頭頂梳著整齊的髻,套在一個精緻的白玉發冠中,從玉冠兩邊垂下淡紅色絲質冠帶,在下額繫著一個流花結。
築子遙表無表情,不知此刻心之所想。
屆時,家丁匆忙敲響了他的房門,心下一跳,彷彿要有什麼不太好的事情發生,只聞那人大口喘著粗氣,惶恐道來:&ldo;公子,不好了,少……少夫人她……&rdo;
築子遙一愣,轉而想到他指的是葉蝶,那個都不曾見過一面的陌生女子。
&ldo;她……上吊了!&rdo;
神情倏爾恍惚,他不知家丁之後又說了甚,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築家大門,哈,果真還是註定孤獨終老。
自朝至暮,只覺雙腿痠痛得緊,他才是停下,癱軟在一片草堆上,爛醉如泥。
他從袖袍中緩緩掏出那枚銅鈴,緊緊攥在手心,忽而冷笑一聲,抬手將之扔了出去。夜色淒涼,只聞清脆的落地聲,也不知它究竟丟到了何處。
築子遙四下摸了摸,舉起酒罈有意倒下去,卻突然發覺被人拉扯住,他半眯著朦朧的眼睛,奈何眼前迷茫,只見一個模糊的白影在他身前屹立。
&ldo;你誰啊?&rdo;他不耐煩地奪過酒罈,甩到一旁,擼了把袖子,愣是副不好惹的模樣。
而觀眼前白影卻紋絲不動,倘若換作從前築子遙也不是那種喜歡無故生事之人。奈何今日不同,正愁沒處發洩,此番可謂怒氣當頭,不知抓著什麼東西,踉蹌起身,不慎腳下一滑,又狠狠摔了下去,築子遙大聲吃痛。
屆時,那抹白影竟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將之扶了一扶,低聲道:&ldo;借酒消愁,愁更愁。&rdo;
築子遙捂著方才摔疼的後腰,冷笑一聲,&ldo;呵,若無酒,只怕吾早死了。&rdo;
&ldo;如何說來?&rdo;
他眨了幾下眼睛,適才看清眼前之人,只見對方白衣黑髮,不扎不束,於風中微微飄拂,月光朦朧照應其精美輪廓,直似神明降世。容顏如畫,美得已經不像是個人,哪怕是身為男子的築子遙,只看一眼也難免為之吸引。
他稍愣怔,轉而恢復方才神情,謂然:&ldo;多管閒事。&rdo;
於此言,白衣男子也不生氣,彷彿沒有聽見一般只顧說他的,&ldo;無酒便會死麼?&rdo;倏爾,他伸出異常修長白皙的手指,築子遙尋著望去,瞧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