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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有越發向下的趨勢。
容安的額頭被撞得通紅,疼得頭暈腦脹,暗自羨慕重有葉那短小的身材。就在這時,前方的重有葉突然矮了一下身子,回過頭對容安招手:“快點,別跟丟了。”
眼前是一個很矮的山洞,連重有葉這樣的小個子都要彎著腰向前行進,更別說容安了,他大概要跪在地上才能透過。
容安果然跪了下來,在山洞中匍匐前進。他發現這洞口裡還有不少側枝,周圍都是被某種動物打穿的洞,粗略一數就有上百之多,裡面都有‘嘶嘶’的摩擦聲,看來有不少蛇躲在裡面。
與此同時,外面唯一的一點光亮也完全消失了,這半人高的洞口裡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容安什麼都看不見,徒勞地睜著眼睛,有一段時間還以為是自己瞎了。
這種黑暗的環境讓他不安,前面的重有葉離得越來越遠。容安只能拼命向前爬,手肘與膝蓋摩得發燙,像是流了血。地勢在某個節點轉為上升,空間驟然變小,大概只能容納一條水桶粗的巨蛇爬過,重有葉身體靈活、飛快地向前攀爬,但是容安不行,他只能整個人趴在地上,筋疲力竭,氣喘吁吁地向前挪動。
他餓了這麼多天,體力早已透支,還爬了這麼長時間,真不知道一會兒能不能爬起來。容安的脖子好像要斷了一樣痠痛,好幾次想仰著頭休息一下,都被上面的岩石撞到腦袋。而且前方重有葉的聲音越來越遠,他也不敢休息。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才聽到前方重有葉冰涼的聲音:“快點,要到了。”
聽他的聲音倒像是一點都不累似的。其實確實不累,重有葉原型為蛇,對他來說爬著比走路要輕鬆許多,所以在他聽到容安急促的喘息聲有些不能理解。
可再爬了十分鐘容安也沒找到盡頭,四周還是那麼黑,他的頭頂被磕得都麻木了,手肘與膝蓋肯定磨破了,一碰就鑽心的痛,真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回去。
容安垂頭喪氣,在他最失望的時候,向前攀爬的手肘突然一空,容安半截身子向外垂下,一股溼潤而悶熱的泉水味兒撲面而來,瞬間讓他精神振奮,緩解了容安不少疲勞。
容安愣了一會兒,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在空中撲騰了一下,扶住上方的岩石,兩條腿一前一後的伸出來,然後站在地上。
這裡有一個形狀渾圓的湖泊,上方岩石缺了一塊,有雨水從外面漏下,侵潤著石頭,從鐘乳石上滴下的水一滴滴落入湖泊中,蕩起微小的漣漪。最有趣的是,從石頭縫中僅存的那一點微弱的光芒,灑在湖面,成倍擴大。湖中像是有點點星辰灑下,把這個空間照亮。雖然光很弱,但聊勝於無。容安坐在旁邊的石頭上,掀開褲腿看自己的膝蓋,那邊果然被磨得血紅,手肘破得更厲害。
反觀重有葉,幾乎是一點事都沒有。他不明白這個容安為什麼要用脆弱的手肘與膝蓋爬行,對於蛇類獸人來說這麼短的一段距離,都讓容安無法忍受。
容安看了看那個無比純淨、透亮的湖水,問:
“我可以在裡面洗一洗嗎?”
重有葉點點頭,道:“你也可以喝水。”
容安一瘸一拐地往湖泊走去,道:“裡面有魚嗎?”
“嗯。”
“那我們為什麼不在裡面捕魚呢?”容安說,“不就省得等那些田鼠闖進來了嘛。”
重有葉連忙阻止:“不,這裡面的魚都是屬於‘炎鼬’的,你不可以動。”
此時容安已經把受傷的手肘放到湖泊裡了。一些細小的血絲順著湖水緩緩下墜,慢慢的,慢慢的飄到那湖泊底下,安靜蟄伏的龐然大物身邊。
那龐然大物在水下閉緊的鼻孔,在聞到那股熟悉的味道時,一瞬間張開,猛地睜開眼睛,連頭頂上的耳朵都豎起來,陡然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