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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再想碰上那樣的機會,卻又沒有。哎,這人哪,有運氣沒運氣哪說的準?”到漢正街進貨不容易,滿街都是人,大一包,小一包,背的,扛的,扁擔挑的,板車拖的,擠擠撞撞,空手走都累得要人命。這是白天。白天緊緊張張、勞勞累累地跑東跑西,搬重拿輕,一門子心思地只知道做事幹活,什麼也不想,什麼也想不起來,什麼也想不到。即使一不小心想了,也沒閒工夫去實踐那偉大的想法呀!到了晚上就不一樣。也只有到了晚上,才可能有不一樣的天地。原始的生存有原始的快樂。原始的生存也只有原始的快樂。你原始的生存,還能象那些千萬、億萬的大富翁那樣,今天飛歐洲,明天去夏威夷嗎?只能求得最原始的快樂。也別說,這原始的快樂也是一種享受,有人想享受還享受不了哩!七老八十的能這麼自由盡情儘性地享受嗎?可我們倆就不一樣,人高馬大的,身體壯壯的,精力旺旺的,再說了,這種享受來的也簡單,兩人只要眼神就那麼地一碰撞,立馬就都心領神會了。成本也小,就那麼一元的人民幣硬幣,換來一個大大的安全,免得冷不防地一下,我們倆中間又蹦出一個人來,一個小小的人,又多一張吃飯的小口,麻煩!這多好,每次只要一塊錢,就可以得到大大的快活,又安全,何樂不為?在幹著男人和女人偉大事業的時候,周開放和吳潔,總是這麼樣的欣賞和享受著自己的原始快樂。“完了沒有,這老半天了?”在周開放下面的吳潔,感覺到自己領地裡的那支男人獨立大隊,戰鬥力已沒有那麼頑強了,於是問。“完了,子彈都打完了。”“子彈打完了你還壓在我身上!”“你也沒說不要我壓在你身上。再說了,我的子彈完沒完你沒感覺?這戰鬥又不是頭一回。”“流氓,流氓!”吳潔猛一翻身,周開放便滾到了床下。吳潔於是快活地一陣大笑。雖然不是每次都這樣,但他們經常是這樣。這就是他們的生活寄託,這就是他們的生活樂趣。白天為了原始的生存,到處奔波,到了晚上,這種寄託,這種樂趣,將他們一切的勞累和煩苦都一掃而光。“跟你說個事,”吳潔將周開放拉到床上說,“昨天晚上,我做了個夢。”“你還有什麼好夢做?”周開放一笑。“好夢那是談不上,但有點怪。”“怎麼個怪法?”“夢到一個罐,就在我們古佛巷。”“一個罐有什麼希奇的?那東西我們家就有,老孃醃蘿蔔、醃包菜的罐,都好幾個,有什麼怪的?”“我夢到的那個罐,顏色是黑色的,黑得發亮,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黑得……”“打住打住,說話有點矛盾。”周開放伸手捂住了吳潔的嘴巴,“伸手不見五指,那不成了夜晚?有那麼黑嗎?再說了,伸手不見五指,你還看得見黑的發亮?矛盾!”吳潔想了想,覺得似乎不大對勁,就說:“反正,我夢到的那個罐有點怪。不但怪,還有點奇。”
第一百二十六章
“怎麼個奇法?”“說是一個姓蒲的人留下的,罐中放著他的什麼心、什麼血的。我們這古佛巷誰家姓蒲呀?”周開放想了想,說:“好象有一個。不過早死了,病死的。得了病沒錢看,死了。聽說是個放養文人,死了好幾年。”“放養文人?什麼叫放養文人?”“放養文人就是,就是……”周開放努力地把自己的眼睛轉了一大圈,想了想,就說:“放養文人,我也說不大清白。打個比方,超市裡賣雞蛋,賣的人總是介紹說,這是圈養的雞蛋,那是放養的雞蛋。放養的雞蛋比圈養的雞蛋好,錢也要貴些。知道了吧?放養文人?”吳潔不禁開心一笑:“人也還有什麼圈養和放養的?”“怎麼沒有?我們不就是放養的人?每天都得自己去找食!”周開放說。“不過也是。”吳潔嘆了口氣。“說到那姓蒲的,我想的話,都說他姓蒲的是放養文人,我想,可能就象那雞一樣。圈養的,就是都關在籠子裡,有專門的圈子,什麼文化圈,娛樂圈,互相抬莊。而放養文人,那就沒什麼專門的圈不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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