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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說。」他的耐心,也許都留給了她。
倪漾沒辦法了,只能選擇妥協:「這麼好往前走的機會,為什麼你偏偏停在了原地。」
停在了那個非她不可的原地?
她原以為感情是這世上最容易物是人非的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僅憑感受,多麼直觀又不靠譜?可就是越不靠譜的,碰壁現實,越容易激起堅實的內裡。
「你不後悔麼?」她看著他,很努力地遮掩了小心。
陸司敬看透一切,抬手撫過她的面頰,誠摯,他問她:「是因為什麼,你認定我不會等你?」
太過熱烈的眼神,倪漾垂眸那一瞬,晶瑩下墜,燙濕了他的手背。
陸司敬這次沒幫她擦,只任由她哭,最好一次性哭個痛快,把他的倪漾哭回來。
但就是很奇怪的,倪漾哭著哭著,慶幸笑了起來:「你跑的太快了。」
「這兩年,無論國內還是國外,哪裡都是程頤集團的訊息,作為公眾人物,你露面的機會甚至比我這個拍電影的還多,這麼多誇你的報導,我看都看不過來。」倪漾說,「我初到國外的時候,那邊有賣報紙的,我有段時間身體不好,就託房東太太一定要多給我帶一份,你知道我那段時間有多窮?我為了給你父親看決心,搬出去自己住,之前的房東太太看我窮到叮噹響了,每天帶報紙給我都要開導我,讓我想開點,她眼睛太尖了,她猜我是為了躲你才跑到國外去。」
「然後?」聽著聽著,陸司敬有心疼,也有笑。
四目對視,倪漾可能是回想之前的畫面,她沒忍住笑:「然後,她看你面相,說不行的,太兇了,就要介紹她的兒子給我。」
陸司敬的臉色瞬間不好看了,「外國人?」
倪漾點點頭,「挺好看的那種。」
「」陸司敬那口氣差點兒上不來,他倒是真沒想到,坦誠心扉還能是扎心的開始,他冷冰冰嗤了一聲,「是麼?」
他騰在她身邊的手不輕不重地掐了下她,倪漾細皮嫩肉的,忍不了就躲,「你幹什麼?」
「我幹什麼?」陸司敬斂眸,他盯著她,「倪漾。」
以前這人生氣就總愛連名帶姓喊她,倪漾有陰影了,她眨了下眼,「嗯怎麼了?」
意識到自己用詞不太對,她很小心地澄清:「但我們什麼都沒有。」
看她忐忑迎合他的模樣,陸司敬原先那幾句興師問罪的話瞬間說不出來了。
意料之外地,他只擁緊她,臉埋進她頸窩,慢慢汲取她的溫度,他說:「我也什麼都沒有。」
倪漾愣了一瞬,當即明白陸司敬的話是什麼意思。
「真的麼?」她嗓音很輕的,有試探。
陸司敬笑聲磨過她耳骨,微啞的,有她熟悉的低慢:「怎麼,還不信?」
「」倪漾默默的,沒有出聲。
陸司敬從她懷裡出來,輕輕撫摸她的臉頰,視若珍寶的眼神,「真的,我只有你,漾漾。」
像是觸及到記憶深處的什麼,倪漾一下子臉紅了。
陸司敬看在眼裡,只笑:「想到什麼?」
倪漾心思悸動,很小聲很小聲:「想到海城」
「嗯。」陸司敬輕笑,他也想到了,海城那晚,他在她耳邊說的,漾漾,我只有你了,真的,只剩下你了。
「所以你那時候就隱秘地在給我答案了麼?」倪漾很好奇。
「對。」陸司敬颳了下她鼻尖,「但我們漾漾遲鈍地一直到溫泉那晚才想起問我。」
「」
從頭到尾,我都只有你。
之所以只剩下你,是因為知道接下來或許必打的一場仗,堅定不移一定會永遠站在我身邊的人,也只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