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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漾說:「就六年前這個時候,也是你送我去參局。」
但當年的牴觸和現在的平靜,完全相衝的情緒,沒人能想到,那會是一段盪氣迴腸感情的起始點。
不知想到什麼,覃靚眼眶似乎有些濕了,她哽咽地應了聲,笑:「還記不記得我在海選舞臺給你綠牌那年和你說過什麼?」
倪漾安靜地看著她。
覃靚說:「你生來就該在巔峰。」
倪漾笑得鼻尖酸澀,也有點兒想哭,但覃靚替她扇了扇風,讓她忍住了:「放心,這次是真的可以放心了。」
「嗯。」倪漾點頭,篤定答案。
可倪漾怎麼都想不到,車行至終點,會是再熟悉不過的那家高檔私人會所。
望盡會所的燈明繁華,倪漾愣了愣,等她再偏頭,就撞上覃靚微笑看她的目光。
這次,是真的欣慰,覃靚抱住她,輕輕拍了下她背,和她說:「靚姐就送你到這兒了,以後的路,自己好好走知道麼?」
溫熱墜落,燙濕肩頭,倪漾眼淚下來。
她怕妝花,終究是努力忍住了,「嗯,知道了。」
覃靚話不多說,替她開門就送她下去。
的確,接下來的路,是倪漾和陸司敬兩個人的。
依舊曾經,提著禮服裙擺,倪漾走進大廳,就有早就安排好的經理帶她往包廂走,熟悉的三樓盡頭,高調卻隱秘的最好包廂。
倪漾站定在包廂外,經理頷首打招呼轉身離開。
每一幕,都完美和六年前的場景吻合。
只是這次,包廂裡沒有縱聲玩樂的喧擾,靜寂無波。
鼓起勇氣,倪漾深呼吸,推門往裡走。
就在開門剎那,悠揚繾綣的鋼琴曲響起。
蕩漾迷眼的光色倏然間統統落在倪漾身上。
齊聚的目光,一概的笑意,倪漾卻唯獨捕捉了那道黑白分明又春風含笑的眼神,這次,不再冷傲疏離,而是疼愛寵溺。
陸司敬走向她,一字一句念著那些復刻六年愛意的話。
「漾漾,我向來不是個愛說真話的人,但遇上你,一切真的都像是預兆,預兆我會在這個包廂裡,意興闌珊也第一眼撞上你,眼裡只有你。即便那時的我不相信愛情,我還是一次次放不下你,想要見你,想要在你身邊。」
「六年前的我不敢下決心,才導致四年前我們分別,這裡面,我們生生錯過了兩年,我都不敢想像那兩年如果再有,我該怎麼熬,所以我知道,我不能沒有你,我想要那個有你的家」
他說:「只有你,那才算是家。」
倪漾都不敢和他對視,這些話就像是扎進心裡,再也出不來。
她哽咽,只聽他說:「你說你沒有信仰,其實我也沒有,但為了你,我想有了,我想有一個永遠能護你周全的信念,讓你萬加順遂。」
「但還有一個信念,我今晚必須要說。」他走到她面前。
多少個纏綿悱惻的夜晚,他們妄以為那就是終途;又多少個分別淋漓的痛楚,他們兀自深熬過來,渴望祈求真愛,終將在今晚全權兌現。
曾經的她,不敢在佛前說謊,甚至是布一個他會愛她的局。
可命運總愛戲弄,宏願紛飛時,姻緣還是傍隨。
時至今日,他單膝跪地,驚喜如疾,落到唇邊的話也愈漸深情炙烈:「漾漾,嫁給我。」
衣香鬢影之下,倪漾突然只覺鼻酸,她眼淚淌下,模糊了眼,換來一句願意。
這六年,名利浮雲銬住一往情深,她就像只失明的鬥獸,困在他的情海,眼見他親手為她鑄就愛的高塔,滿心炙熱滾燙的悸動。
後悔麼?她沒有,她暴戾撕咬開枷鎖,沖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