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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面對新的沒有徐天的生活。
費兵透過電話已經瞭解了徐天的動態,他幾次求父親幫助徐天。費父對徐天私刻公章的行為非常不滿,因而對他被取消高考資格的遭遇也不同情,所以只是一味打著官腔拒絕。徐天和吳晴在隴口的情況費兵也知道了,徐天在電話裡還是那副口氣:“別找人,這破大學,老子還真不想上了,真的,現在一點都不想上了,騙你咱就不是哥們兒。”費兵把情況告訴了梅果和老徐,梅果沒什麼大的悲喜,只是問:“我哥什麼時候回來?”老徐一拍桌子:“槍斃都夠了,就他這樣下去……”暖壺被震到了地上,砸碎了。
徐天第二天早上把宿舍牆角的一堆山藥蛋全部裝進麻袋,用扁擔挑了,到縣城去賣。縣城的集貿市場,牽牛的牽羊的賣菜的賣布的,在寒風中雜亂而懶散地瑟縮著,也不叫賣,都是一副等待的虔誠表情。徐天孑然一身,卻喊得響亮:“山藥蛋,論斤不賣,成袋賣,便宜了不賣,態度不好的不賣,過了三點鐘給多少錢也不賣!”
有人駐足,有人嘲笑,圍觀的人群聚攏又走散:“也不是啥好蛋!”
徐天繼續喊:“挑三揀四的不賣!快買——過了下午三點給多少錢也不賣了!”
有幾個進城買口糧的知青看到了徐天。一夜之間他已經成了隴口的名人。徐天繼續喊:“山藥蛋,論斤不賣,成袋賣,便宜了不賣,態度不好的不賣,過了三點鐘給多少錢也不賣!”
知青朝他喊:“能說說為什麼嗎?”他們都知道郝書記的為人,也喜歡徐天的聰明和反叛。聽說徐天撕了錄取通知書,連那些平時不太喜歡徐天的,也開始對他刮目相看。
徐天翻著眼皮認真地回答:“論斤賣我嫌麻煩,成袋賣痛快!便宜賣了湊不夠回家的路費,態度不好的我不願受氣。”
“過三點不賣呢?”知青們對最後一點比較感興趣。
“火車是三點半的,過了三點我就直接送人,想辦法逃票坐火車。”
幾個知青被他的率直逗樂了,逃票也是他們經常從事的娛樂事業:“買了,成全你!看在郝書記份上。”
徐天把麻袋一拎推過去:“少廢話,給錢。”一邊去摸煙,尋火柴。
老徐一大早就去吳晴家樓下等著。這座三層的小樓,在他眼裡,再次變得有些高不可攀。門當戶對,說得沒錯。自己家的小子,是沒法和人家姑娘配對啊。他等到了俞教授,把準備了一晚上的話一股腦兒倒出去:“俞教授,我來跟你說句話,不太好出口,但不說也不行。”他嚥了口唾沫,“按說我家那小混蛋禍害了您家閨女,把這一輩子補上也不夠……按說能娶晴兒真是天大的造化……”喉嚨有些幹,嚥了唾沫還是難以啟齒。
俞教授看看周圍上班的人流,有些不悅:“徐師傅您揀重要的說。”
“就是大知識分子,都知道我想說啥……”老徐想讓俞教授撿起話頭,但俞教授卻故意等著老徐繼續說下去。
老徐憋足了勁,豁出去說:“我兒子不爭氣,晴兒不能跟著他倒黴,晴兒都是大學生了,不能嫁個農民是不是,本來兩家就門不當戶不對……那小混蛋造的孽,我只能在這兒跟您賠個不是了,徐家對不起您和吳晴!”
俞教授停了一會,說:“徐師傅您是好人,孩子們的事,也說不上誰對誰錯,他們也長大了,經歷了一些事,覺得不合適了,我尊重他們的選擇。”
老徐此行還有一個重要的目的,就是給俞教授送存摺。新房裡的東西都是俞教授幫著置辦的,這存摺算是對俞家經濟和精神的雙重補償。
“這算是什麼!”俞教授看著老徐遞過來的存摺有些驚異和不屑。
老徐不由分說將存摺往俞教授手裡一塞,騎上車子踩了幾步,想要逃走的樣子。
車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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