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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終於成功地做到,泯滅了一個人作為一個母親的本能。
小瑾的小手被掰下來,那曾經血肉相連的人不再看她一眼,女孩兒回頭看看欲言又止的父親,又看看母親遠去的方向,終於大聲地哭出來。
那個時候開始,莫匆決定看不起身邊這個百無一用的男人。
兄妹三個,他們都是沒有父母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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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匆下了樓,鬼使神差地往上看了一眼,安捷書房的燈還亮著,新鄰居搬來了快兩個月,他大概知道這人的生活規律,早晨不會太早起床,有時候來不及吃早飯,夜裡睡得很晚,書房的燈通常會亮到後半夜,也不知道是在讀書還是做他的筆譯兼職。
不知道為什麼,安捷看他的眼神,總讓他覺得不舒服,那是一種居高臨下的表情,每一次按響安捷的門鈴的時候,這人不由分說的第一句話都是“怎麼了”,就好像是個以長輩自居的人,帶著某種縱容的神色,篤定了別人是來求助他的。
莫匆不知道為什麼一個高中還沒畢業的少年人會給他這樣的感覺。今天把小瑜放在這人那裡一會兒,安捷什麼都沒問,卻帶著某種沒有說出口的包容和寬慰……那種,他幼年時候無數次幻想的,做夢都想得到的,父親應該有的眼神。
可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莫匆裹緊了外衣,他還有事情要去做。
曹兵前一段時間搶了四哥一單子生意,道上的人都知道,人人心裡都有一盤八卦,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瞪著等看四哥這熱鬧。曹兵囂張是囂張了點,不過話說回來,他確實也有囂張的本錢,現在明明白白的,他背後就是陳福貴。
老炮翟海東裝模作樣地整天吃齋唸佛,手頭的生意沒少漂白。
前兩年更是和風細雨地就跟美國洋鬼子陳福貴斷了。陳福貴作為一個白猴子進化來的進口品種,原名當然不叫陳福貴,老王八蛋軍火毒品無所不沾,這些年在中國撈了不少錢,聲稱愛上了這片土地,非要起一個有中國特色的名字。
說實話陳福貴這個充滿了鄉土氣息的名字確實旺他,老東西勢力越來越大,心越來越黑手越來越狠,得瑟得他一有機會就炫耀這親近本土文化給他帶來的好運氣,說比那什麼耶穌上帝的好用多了。
莫匆有時候不厚道地想,陳福貴這名字其實還不算太典型,所以他這麼些年始終讓翟老炮壓一頭,要是起一個更親近本土的,說不定現在京城第一霸就輪不上翟老炮了——比如他可以叫陳狗剩。
洋鬼子敵不過地頭蛇,只能按照國際新理念牟取雙贏,可惜翟老炮這點面兒都不給,說從良就從良了。
結果也不知道怎麼的,老陳酒看上曹兵了。
曹兵這丫挺的這回鹹魚翻身了,恨不得天天仰著鼻孔接雨水,那狗爪子不規矩得很,說扒拉誰就扒拉誰,對外人狠,對自己人也狠。那老耗子在他手底下好些年了,老東西也是不成器,好賭幾圈,錢折騰出去不少,人窮瘋了就膽大,沒少給曹兵的賬上作假。
前一段時間終於被發現了,曹兵翻臉不認人,把人往死裡逼,這才有之前老耗子找上四哥一出。
老耗子跟著曹兵那麼長時間,手上據說握著幾個能整死曹兵的把柄,具體是什麼老滑頭不說,眾人現在是什麼說法都有。
從他自己手裡掉出來的刀……現在讓他親手推到了四哥手裡。
莫匆站在路邊,用手防著風,點著了根菸,悠悠地吸了一口,動作純屬之極,顯然不是新手了。
沒讓他等多長時間,路邊一輛豐田停下來,裡面鑽出個禿頭男,見了莫匆,恭恭敬敬地替他拉開車門,叫了一聲:“黑哥。”
莫匆點點頭,鑽進車裡。
禿頭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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