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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rdo;

燕鐵衣道：&ldo;還好，天冷也有好處，傷口收得快，血也凝得急，就是硬僵僵的有點難受。&rdo;

熊道元道：&ldo;得趕緊找個地方調治才行。&rdo;

伸展了一下雙腿，燕鐵衣道：&ldo;若能覓得一處暫可避雪遮風的所在我心滿意足了，療傷之事，倒是次要。&rdo;

熊道元忙道：&ldo;天氣不大好，已經起風了，魁首，你且歇著，我先到各處找找，看有沒有適合休憩的地常&rdo;有點吃力的站了起來，燕鐵衣道：&ldo;我們一起去吧，你背著鄧長先朝上攀，如果不見苗頭，再往下翻。&rdo;

熊道元擔心的道：&ldo;可是，魁首，你的傷……&rdo;燕鐵衣笑道：&ldo;這點小傷小痛，算得了什麼？我受過比這更要嚴重多倍的傷，還不是一樣活過來了，熊道元，你家魁首還不似你想像中那麼嬌嫩。&rdo;

熊道元走過去將裹著一條毛毯，捲縮著身子直哆嗦的鄧長背了起來，可憐這位屢遭折磨的&ldo;青龍社&rdo;刑堂司事首領，在一頓毒打之後尚未及調養過來，又經歷了這一番雪地奔命的苦楚，虛弱的身體早就支撐不住，連神智也都僵凍得迷迷糊糊的了。

燕鐵衣朝著臉色透青的鄧長低問：&ldo;還能挺一會麼？覺得怎麼樣？&rdo;

用力睜開眼皮，鄧長艱辛的擠出一抹微笑，近似喃喃般道：&ldo;冷……就是冷一點……&rdo;拍拍他的肩頭，燕鐵衣憐惜的道：&ldo;咬住牙根，鄧長，好歹再撐持片刻，我們馬上去找個暖和點的地方。&rdo;

走出窪地，他們開始往山上攀升，山區的地形本就崎嶇傾斜，起伏不平，加上積雪覆蓋四野，任什麼突凸低凹或是隙巖裂澗的所在也不易辨清了；那一片無盡的林坡山勢伸延著，奇峰惡嶺崎嶇著，壓頭的密密黑松在吟顫，在呼嘯，雪塊時時墜落，北風一起，更是松濤如海，波動抖索，宛似千百魔影在晃擺，無數鬼爪在抓攪，那等情景，就像要吞噬什麼似的。

熊道元費勁的背著鄧長，手足並用的跟隨在燕鐵衣後面朗上攀爬，他是如此小心，如此仔細，卻仍然免不了好幾次差點摔跌；燕鐵衣受創傷的牽扯，在這樣的雪地荒山裡走動，也並不輕鬆，他一面搜視尋找，一面還得不時攙扶熊道元一把。

天空中的雲層越積越厚，色調也越來越濃‐‐陰沉厚重的那種烏黑灰暗，就像鉛塊般似快要壓向人的頭頂；而陰霾混合在霧氣中在滾動，起風之後，便更是白茫茫，灰濛濛的，陰沉沉的冷冰冰的一大片了。

已經有細碎的雪花隨著朔風飄舞繽紛，一陣一陣的卷揚浮掠，打在人身上，冷得透骨，活似一把把的冰渣硬往人身上塞的一般。

喘著氣，滿臉是融雪以後的水痕，熊道元一腳高，一腳低的踉蹌著叫：&ldo;起風了，魁首，雪地下開了頭……再找不著避風雪的地方，我們就得凍僵在這鳥山上啦。&rdo;

燕鐵衣以手遮著眼眉上方，極目四眺：&ldo;鎮定點，沉住氣，只有我們自己才能救得了自己，光是叫嚷埋怨是無濟於事的……&rdo;天色昏暗得很快，周圍業已膠凝著這般猙獰又絕望的迷濛景色，熊道元目光迴轉，不覺連嗓門都啞了：&ldo;魁首啊，入黑啦，看出去遠遠近近都是灰壓壓黑糊糊的影子，山林峰頭連著冰雪雲霧，混混沌沌的任是什麼也分不清了哇。&rdo;

燕鐵衣的面龐也凍得泛起淡青，他低促的道：&ldo;不要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