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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雨山頓時送了口氣,擦擦鼻子站起來,手裡還捏著那個紙團。
蔣南問那是什麼。
「電話號碼。」
蔣南疑惑片刻才想起來:「你爸的電話號碼?」
柳雨山點點頭。
「可以再問大舅要一個的。」
柳雨山覺得沒必要了。
和剛剛在知道自己也許是因為有先天性心臟病才被父親拋棄的時候相比,柳雨山覺得他誤以為自己是所謂「柳雨山」替代品時更難過。
因為是替代品,所以可以隨時拋棄。
柳雨山都覺得自己有點搞笑。
雖然蔣南有勸柳雨山吧事情弄清楚比較好一點,但是柳雨山卻癱起來了,他不是很想再去管那些事情。
但是那邊的電話打到了他的手機上。
那天和蔣南吃完飯在廣場看小年輕玩滑板的時候,有個陌生電話進來。
柳雨山不想接,差點按掉,這時蔣南問了一句誰啊。
柳雨山就直接把手機塞他手裡了。
「餵?」蔣南接聽。
對面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氣息有些虛弱:「是雨山嗎?」
蔣南疑惑片刻,反應過來看向柳雨山。
「幹嘛?」
蔣南對著話筒輕聲問:「您是?」
對方嘆口氣:「我是爸爸。」
蔣南捂住電話,跟柳雨山書說:「你爸爸。」
柳雨山正看小帥哥摔跤玩呢,本來開心著,聽了這話嘴角的笑都慢慢垮下來了。
「餵?」
「雨山嗎?」
柳雨山不禁皺眉:「你是誰?」
對方重複回答:「我是爸爸,雨山。」
柳雨山很客氣地說你好,有些不自在的用另一隻手去拔花壇裡草。
「有什麼事嗎?」
「聽說你媽媽去世了。」
「是的。」
「回老家辦酒席嗎?」
「不辦。」
「那……你結婚了嗎孩子?」
柳雨山有點不耐煩了,但是聽他虛弱的語氣又不忍心態度不好:「沒有,不結婚,您別操心了。」
對方大致也感受到了柳雨山對他的抗拒,他已經五十多歲,臥病在床兩年,都沒什麼脾氣了。
「我沒想到還能跟你再說上話。」
柳雨山:「我也是。」
「還是要跟你說聲對不起。」
「你對不起我什麼?」
對方沉默片刻,想著柳雨山說的是反話還是真的不知道。
柳雨山想斡旋,開門見山地問:「你和媽媽離婚是因為我檢查出心臟病嗎?」
對方頓住,「我……可以這麼說。」
「所以你當時就拋棄了正在哺乳期的妻子和剛出生的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孩子嗎?」柳雨山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滿腦子都是柳如雪拖著疲憊的身體肚子照顧自己的樣子。
「我沒有……」那人著急地為自己申述:「那時候小地方都沒有什麼產檢,出生之後才檢查出來,我們當時什麼都不懂,我就想著……想著不行再生一個……」
當年覺得很正常的話,如今說出來他自己都羞恥。
「但是我絕對沒有想要拋棄你們母子的意思,只是心臟病在那時的我們看來要花大量時間金錢,你知道的……」
柳雨山笑了一下,淡淡地問:「那怎麼離婚了?」
「你知道,你媽媽是那樣的人,她認為我不配做一個丈夫一個爸爸,她說看見我煩就想……想嘔吐,讓我趕緊滾。」
「噗——」柳雨山真的沒忍住。
這的確是柳如雪會說出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