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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祖在股東大會上突然中風倒下,公司股價立馬大跌,歐洲一個重要客戶又因此要退單,他這些日子以來,真是疲於奔命。
王樂山抬腳下車,向大門走去。經過噴水池,他習慣看了一眼玫瑰園。一眼看去,五顏六色,花瓣上的水珠晶瑩剔透。
他繼續往前走,忽然回頭:「文叔!」
文叔正在修剪多餘的花枝,被王樂山語氣中隱約的怒氣嚇到:「王生。」
「那個鞦韆呢?」
玫瑰園邊原本有個白鞦韆,如今那裡卻空蕩蕩。
「大小姐說了讓我拆掉。」
「我說了不能動!誰說了拆?」王樂山脾氣上來,忽然又愣住,「大小姐?」
文叔小心翼翼:「是的,大小姐交待了,她不想再坐這個鞦韆,讓我拆了。我想,這是當初她要搭的,所以,所以,她說要拆我便拆了。」
王樂山沒再說話,腳步卻忽然沉重起來。
王樂山進了納蘭祖的房間,納蘭傅惠真正和納蘭祖在小陽臺曬太陽。納蘭祖已無法自主坐著,只靠輪椅和肩帶維持著基本的坐姿。王樂山出聲:「伯父,伯母。」
納蘭傅惠真回頭:「阿山你回來了?」
納蘭祖聽到聲響,含糊不清地啊啊了兩聲。
王樂山走到納蘭祖跟前:「伯父,這幾日好些嗎?」
哪裡好?縱使大富大貴,一旦病魔纏身,也是可憐如斯。
王樂山陪著納蘭祖說了一會話,簡單說了一下歐洲的情況,納蘭祖身體不便,腦子卻尚算清晰,聽了便點頭。
納蘭傅惠真心疼王樂山辛苦:「阿山,你吃飯沒?我叫阿群開飯。」
王樂山也不推卻,兩人出了房間,到了餐廳坐下。
王樂山掃了幾眼,整個大宅卻似乎平靜如常。
群姐佈置了飯菜,納蘭傅惠真陪著王樂山邊坐邊吃邊聊。
王樂山心裡有事,卻不知道如何問出口。
「你說歐洲情況順利,我也安心不少。最近家裡,真是——」
「伯母你放心,我幫忙看著,沒事的。」
「就是因為有你,我才沒倒下。」納蘭傅惠真嘆氣,「說起來,家裡沒個男人真的不行。」突然想到,「哎呀,我還沒跟你說呢,阿安回來了。」
王樂山心漏了一拍,臉上卻不動聲色:「什麼時候回來的?」
「前天到的。」納蘭傅惠真搖頭,「她脾氣太倔了。」
王樂山放下勺子:「伯母,我吃飽了,要回公司了。」
「你不在家裡休息一會兒嗎?」
「不了,」王樂山拿起外套,「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好吧。」想了想,「晚上能回來吃飯嗎?阿安也說了晚上回來吃飯,阿群去買菜了,今晚燜牛腩給你們吃。」
沉默了一會兒:「好。」
始終要見,遲早要見。
納蘭安約了糧數,城中最大的律師所其中一個合夥人。
糧數是納蘭在英國認識的同學的表姐,說是三十八了,看上去才三十出頭,看來保養得當。
納蘭安看著糧數,對方正戴著眼鏡審視她帶來的檔案——糧數估計並不是近視,她只是偽裝。
納蘭安討厭偽裝。
不過她承認自己其實也在偽裝。
「按照你的說法,結合目前的材料,你要合法地介入你父親的企業,並且掌控大局,首先你得取得你父親的授權委託。」
「他現在的情況,授權是有效的嗎?」
「意識完全清醒的情況下,有效。」
「可是,我父親他另外有一個助手,他——」納蘭安斟酌了一下字眼,「我想他不會輕易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