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第1/2 頁)
王東山卻拒絕了,納蘭安總會回來,他不能趁她不在,就謀了她的東西——納蘭安可是小氣鬼,納蘭安十三歲那年,十歲的納蘭心偷偷試穿她的柔道服,被她發現了,足足與小妹冷戰了兩個月。而且,再不肯穿那套衣服。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五百尺的房間,比起很多普通人家,其實已經好很多,但是在這個家裡,這個房間,就代表了他的地位——並不是主人。
把外套和領帶扔在沙發上,順手又鬆了兩顆襯衫釦子,走進洗手間開了花灑。
水流很快淋濕了頭髮和全身。
他想到自己還有一個跨國電話要打,還有三份合同要簽——這都是因為納蘭祖突然病倒而臨時需要處理的事情。冷水很快讓他懨懨的情緒消失,無論如何,他得以最充沛的精力去處理手頭上的急事。
王東山一直忙到凌晨兩點。他在躺下之前,忽然想到,納蘭安還沒回來。
王東山很多年前就不需要鬧鐘,他幾乎總能在六點左右,睜開眼睛。
他起來,換了運動服,準備下樓跑步。這一帶是高階別墅區,有著寬敞又安靜的山道。他可以從家裡出發,沿著大道跑到半山,再從小道跑回家裡,剛好是一個小時。
他跑到一半,快跑進了小道。一部白色的奧迪從林木間穿過,他沒有認真看,但車子的速度不算快,所以他看到了車牌號碼。
是納蘭傅惠真的車。
納蘭傅惠真當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他忽然明白此刻車裡坐著的是誰。
王東山比以往提前了五分鐘到家。
他一頭大汗跑進家裡的時候,群姐在說話:「你喝了酒,我覺得還是喝點粥暖暖胃比較好。」
王東山拐進廚房。納蘭安正拿著一個包子在咬,嘴巴塞得滿滿的,讓她看起來有些滑稽。
他們上一次見面是四年之前。那次,王東山奉納蘭傅惠真之命,到倫敦給納蘭安送生活費。王東山剛說出來意,納蘭安就大動肝火,被她一掌加一腳,掉到河裡冷得發抖,大熱的夏天竟然發高燒,燒了幾天。
納蘭安看了他一眼,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
「你……回來了?」
「廢話。不然你現在看到的是誰?」
王東山心裡苦笑,但有點莫名的輕快。這麼多年了,她的個性真的絲毫沒變。
「你喝了酒?」他她之間只有不到50公分的距離,她身上確有淡淡的酒味。他習慣性想指出她喝了酒還敢開車,她卻伸手向他擋了一下:「滿身大汗,離我遠點。」
王東山無奈:「我上去洗澡。」
再下來的時候,納蘭安已不見人影。
「阿安呢?」
「去了前院吧。」
王東山抬步出去,群姐追問:「你不吃早餐?」
「等會。」
陽光下的納蘭安看上去五官比以往柔和。旁人都說,納蘭三姐妹當中,樣貌最不出眾的便是納蘭安。她沒有遺傳父母的精緻五官,眼神銳利,輪廓分明,看上去有些硬。
四年不見。單從外貌上說,卻是有些不一樣了。似乎胖了些,不再像少年時候竹竿般的身形,頭髮也長了些,紮起了一個小馬尾,前額碎發凌亂,一如她的個性。
二十八歲的納蘭安。
他走過去,她在剪玫瑰。
什麼樣的開場白適合兩個久未見面又單獨相處的人?
他未來得及細想,她便開口:「你不需要上班嗎?」
「要的。」事實上他還會很忙。有那麼多事情等著他去處理。
「那你還不去?」她剪了約末十來朵玫瑰,紅的,如火,如虹,如霞。
他噎住了。縱使在外似乎尚算是個了不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