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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句話不肯多說, 每日以苦修為樂,同秦氏弟子一言不合便是一場廝打。
……虧得還有秦牧在。
當初,小江循重獲自由, 臉卻被扣上了一個特製的鐵面具,以掩飾所謂影衛的身份。他就佩著這沉甸甸的玩意兒,被秦牧秦秋兩兄妹引著在漁陽山上熟悉秦氏的修習情況、秦氏家規和各座殿宇的佈局與用途, 結果, 漁陽一日遊才到一半,就撞上了幾個頑皮的秦氏弟子。
他們年歲不大, 性子頑劣,平時又和秦牧混鬧慣了, 上手就摘江循的面具,江循雖然在戲班中被調教過些時日, 可一副花拳繡腿怎敵得過這些學有所成的弟子,哪怕有秦牧護佑,面具的帶子也不慎被拉到鬆脫。
等看清面具後面的臉, 幾個弟子頓時傻了眼, 看著江循的眼神如同看一頭牲口。
江循被囚被虐待多日,性情早已被折騰得喜怒無常,被這樣的眼神刺得渾身難受,正要發作,身側的秦牧便很是熱絡地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ldo;這是我最好的朋友。&rdo;
小江循用眼睛乜他。
……前不久自己還琢磨著要勒斷他的頸骨, 現在竟然要與他兄弟朋友相稱?
一想到要和秦道元搭上關係,江循就從心底裡生出一股反感,哼了一聲。
那些弟子看江循的反應更覺得不對勁,不禁追問:&ldo;可是你們怎麼生得一模一樣?&rdo;
江循剛想說你們有話就去問秦道元,沒話就別攔著路瞎嗶嗶,沒想到秦牧的左手極其自然地扣住了自己的右手五指,雙眼笑得宛如彎月:&ldo;我們是兄弟啊。&rdo;
江循:&ldo;……&rdo;
……病得不輕。
秦家於他而言是一個被迫的落腳點,他當然不會喜歡這個地方,包括秦牧,但不得不說,時間是一劑良藥,它不能全然治癒受過的傷,但是會讓人淡化曾經所受的苦楚。
更何況,秦牧沒有撒謊,他待江循的確如兄弟一般,衣食住行都與他規格相同,甚至允許怕黑的江循與自己同榻而眠。
不管他對自己好的目的,是出自於歉疚還是什麼別的原因,江循很難討厭起這個溫柔到骨子裡的人,以至於後來,他被壓抑過分的浪蕩天性又開始抬頭。
很快,那個剛從刑房中出來、陰鬱暴戾的小孩兒,被時間沖淡了戾氣;那個開朗又有點兒嘴花花的傢伙又活了過來。
可以說,除了偶爾發作的噩夢,以及對黑暗和獨處的極度恐懼外,江循過得還算不錯。
日子過得飛快,兩年半轉瞬即逝,初入秦氏時才六歲半的江循筋骨強健了起來,且修為也有很大進益,甚至比秦牧的水準還稍微強上那麼一線。秦道元對江循越發欣賞,而不明真相的秦夫人楊瑛,在秦牧不住口的誇讚下,對江循的印象也很是不錯。
眼看著到了年末,各家忙著封爐修鼎,尤其是年祭諸事盤根錯節,要一一打點到位。在年祭結束的當夜,各家還要齊聚在某一世家之中,賞雪吟月,共迎新春。每一家會輪流承擔這年會祭禮之責,今年的年會祭禮由東山玉氏承辦,於是,秦道元在處理好諸項事宜後,便宣佈要閉關修煉,只教愛子秦牧、女兒秦秋攜影衛江循一併前往。當然,有高強的修士在四周護翼埋伏,以恐生變。
一路上,秦秋一個人御一把劍,她還不大熟練,身體笨拙地搖搖擺擺站不穩當。另一把劍上,身著影衛服飾、佩戴鐵面的人攙住了秦秋的手,而他身後,身著公子服飾的人大喇喇地摟著影衛的腰,還不住聲地抱怨:&ldo;……阿牧,你飛低些,我想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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