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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六道輪迴。&rdo;
坐著馬車進入楓樹林時,江循還渾然不覺這路是這般的漫長,他抱著秦牧,走得神智昏亂步履蹣跚,耳畔響著秦牧斷斷續續的叮囑:
&ldo;陰陽,就歸你了。我的金丹隨身體毀去,它就是無主的仙器,你,你也用過它,只要你把血滴在上面,它應該會……會認你做主人的。&rdo;
&ldo;以後,記得改口。不要叫&l;秋妹&r;了,叫&l;小秋&r;……&rdo;
&ldo;小循,對不起,從一開始,就麻煩你了……&rdo;
不知什麼時候,那絮絮的話聲斷絕了,懷中人的手在不斷的奔走中,緩緩向一側滑落下去。
江循急忙抓住了那纖細的手腕,捏緊了不准它跌落下去。
他在林間迷失了方向,可他仍在奔走不停,抱著秦牧逐漸冷涼的屍身,直到脫力地跪伏在地。
秦牧的雙目微合,很是安詳。
江循跪在地上,凝視著他安然的睡顏,面容麻木地一顆一顆將自己的紐扣解下,隨即握住了那把短刀刀柄,飛快地抽了出來。
應宜聲下手極快準穩狠,釘入的傷口只有一線粗細,江循拔出的速度又足夠快,傷口處破損的皮肉很快合在了一處,竟沒有多餘的血滲出,秦牧的衣服上竟只有幾星斑駁的血跡,且並不明顯。
江循小心翼翼地除去了秦牧身上的衣服後,跪在他的屍身邊,又沉默了很久。
兩個赤條條的孩子在冬日的楓林間沉默相對了一會兒後,江循才起身,把兩人的衣服都拿遠,確定濺出的血不會弄髒衣服後,他才拿起應宜聲的短刀,在自己的手腕和秦牧的手腕間比較了一下,選定了一個合適的切割點。
秦牧已死,自然是沒有知覺,但奇異的是,切下自己的手腕時,江循也沒有覺得有多麼痛。
比之當年洗骨伐髓之痛,江循覺得這還好。
他顫抖著把斷腕處湧出的血滴在了秦牧同樣空空蕩蕩的右手手腕上,隨後把自己的手接了上去。由於秦牧本人沒有自愈的能力,江循的血,也只能叫那隻手勉強接合在斷肢之上,內裡的骨頭是連線不上的。
不過,只要做好表面就夠了。
把秦牧的手依樣拼貼在自己的斷腕處時,江循滿眼呆滯地望著那恐怖的創口以可怖的速度彌合起來,斷裂的骨茬也嚴絲合fèng地同那隻並不屬於自己的斷手接連,纏繞,再生。
一刻鐘後,江循活動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手指,他的手腕內側多了一枚鮮紅的硃砂痣,而他的腦海中也響起了一個溫柔而帶點疲憊的聲音:&ldo;小循。&rdo;
‐‐自己只有同意接受這隻手,他的身體才會與這隻手連線起來。
江循沒有回應那個聲音,他雙膝跪地,用楓樹葉掩埋了這一帶留下的血漬,也就此掩埋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等到來年春天,萬物再生,這些被血染汙的黑泥,或許會比其他地方多生出一片花糙來。
江循鄭重地為秦牧換上了自己的衣服,自己則像以往玩鬧嬉戲、置換身份時一樣,把那件屬於秦家公子的玄衣紅袍穿上了身。
為了掩飾胸口衣服上的刀痕,江循索性順著衣服上被刺破的刀口方向又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裝作是被靈力撕碎的模樣,又用刀刺破了自己原先的衣服,與秦牧胸口上的刀傷平齊。
做完一切偽裝後,江循棄了應宜聲的刀,懷擁著秦牧的屍身,朝著馬車的方向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去。
他冷靜得過了頭,冷靜得彷彿他與這個世界毫無關聯一般,直到一隊人馬的足音向他靠近,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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