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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的霧氣,送入了來人的耳中。
聽著不斷靠近的足音,應宜聲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妖異的笑容。
第104章 金丹(五)
巳正時分, 濃霧已散, 天日高懸。
主持過早課, 玉邈剛回到放鶴閣便接到通知,展家公子前來東山拜會。
玉邈只當是展枚是來商討釋迦陣法之事的,便叫通傳的弟子把人領到放鶴閣中來便是。誰想幾分鐘後, 放鶴閣大門被一腳踹開,展懿這個公子哥兒堂而皇之吊兒郎當地從外頭晃了進來,不等玉邈招呼就撿了個舒適的凳子坐下, 大馬金刀地翹起二郎腿:&ldo;觀清, 跟你說個好事兒。想不想聽?&rdo;
玉邈本來已經起身迎客,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便重新坐定,低下頭, 翻起手裡的書來。
展懿沒有半分被嫌棄的自覺,哈哈一樂, 身子往前探了探,主動招供了:&ldo;……你猜怎麼著?我找到宮異了。&rdo;
玉邈翻書的手輕輕一頓。
準確說來,宮異不算是展懿找到的, 是他走運碰巧逮到的。
紀雲霰的生辰將至, 就在昨天,展懿不遠千里,去上思縣一家著名的黃酒鋪裡買那裡特產的烈性黃酒,買到之後天色已晚,眼看著趕回來是來不及了, 他索性隨便撿了個客棧住下。沒想到剛踏進客棧大門,還沒調戲兩句年青皮嫩的小跑堂,就見一個熟悉的人撩開了通往後院的布簾,鑽進了大堂,他一身麻布衣裳挽到肘部以上,手指凍得通紅,語氣卻是乾脆利落:&ldo;老闆,我把院子裡的柴都劈了,水也燒了。今夜可以借住柴房一晚了嗎?&rdo;
展懿回過頭去,正巧與那麻衣少年視線相接。
宮異望著他呆愣片刻,轉頭就逃。
沒費什麼力氣,展懿就把人逮小雞仔似的逮了回來。
流浪了幾個月,宮異竟然只是消瘦了一點,筋骨比以前還壯實了些。一身麻布衣服,倒是比那縹緲登仙的宮氏袍服看上去樸素寒酸了不知多少,唯有那隻他珍視不已的、象徵著宮氏身份的玉蟬還被他好好地別在鬢邊。
據他自己不情不願地交代,他身上的盤纏用得很快,雖然他已經闢穀,無需飲食,但總需要一個落腳休息的地方。於是,他白天沿途打聽亂雪的去向,臨近黃昏時就找一家小客棧,為他們幹些劈柴燒水的零活,好讓他們收留自己,在馬棚或是柴房裡休息一夜。
聽完展懿的轉述,玉邈問道:&ldo;他跟你回來了?&rdo;
展枚端起一盅弟子端上來的熱茶,熱熱地抿了一口:&ldo;當然,玉家主發話,不管是誰看到亂雪、履冰或是你家那口子,一律給你提回來嘛。我哪兒敢不從?&rdo;
&ldo;人呢?&rdo;
展懿咂咂嘴:&ldo;你急什麼。我把他連夜拎回來的,他累得夠嗆,在我弟弟那兒睡著呢。我家枚弟看著他,你還不放心?&rdo;
玉邈頷首。
變故就是在此時到來的。
展懿還沒放下手裡的茶杯,放鶴閣的大門便再次乍然洞開,一股濃鬱的血腥味鬼魅一般迎面撲來,一個殷氏弟子不等通報,踉蹌滾趴入閣中,身上的月白藍袍服已是血跡斑斑,指掌摁在地上,便是兩個半乾的血手印:&ldo;求……求……玉家主救命!救命!&rdo;
跟在他身後一路狂奔而來的兩個玉家弟子立在門口,不敢擅入,盯著地上簌簌發抖的人,一時言語不能。
那殷氏弟子顯然被嚇破了膽,滿嘴都是苦腥味,只會反覆求救告饒,腦袋嘭嘭有聲地撞在青玉磚石之上,頭骨一下下與硬物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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