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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他年幼時對皇帝的稱呼,稍稍年長一些之後便改口叫皇兄而不再如小時候一旁追在身後口口聲聲地叫哥哥。皇帝內心對這個較為親暱的稱呼還是比較懷念的,但是後來燕承錦再這麼叫他的時候多半沒什麼好事,不是有什麼出格的要求就是做錯了事要央他善後,不過燕承錦從小到大也算是十分讓人省心的好孩子一枚,這樣做的次數實在不多。
因此皇帝聽到他這一聲哥哥,心裡就先警惕起來,想要板下臉來,然而關係到自己弟弟的事,皇帝總做不到萬般理智,再想到從前他還是軟軟小小一團時叫著哥哥追在身後的種種,又忍不住地有些心軟,當真是又氣又笑。側過臉去拍拍他的手背,儘量以一種平淡的語調道:“好好說話。”心裡都已經開始在斟酌是不是就讓他出去一趟,自然這一趟得有人牢牢盯著——橫豎是讓他如願了,想來有人跟著燕承錦也無不能報怨什麼。
可接下來燕承錦的打算險些把皇帝氣個倒仰。
皇帝態度上這點小小的退讓燕承錦立即就感覺出來,他依然巴著皇帝的手臂不放,神色間帶了點小試探,小心翼翼地看看皇帝,又叫了聲‘哥哥’,這才吞吞吐吐地道:“我仔細想過了,我還是挺喜歡林景生。”
皇帝一愣,立即就黑下臉來,怒了
燕承錦和他這說句話,自然事先就把皇帝會有的反應想過了一扁,眼下皇帝的怒氣也在意料之中,因此他還很鎮定,作小伏低地低著頭好脾氣地任由皇帝一番怒斥,等皇帝發作過一陣,他又抬起頭來。抿了抿嘴訕訕地笑了笑,這次沒敢去攀皇帝的胳膊了:不過聲音裡帶了點小諂媚:“哥哥……”
“別叫朕。”皇帝氣極敗壞:“你少來朕面前裝可憐,裝可憐也沒有用,朕說不行就是不行!……堂堂一個郡王,看上這麼個亂臣賊子,還口口聲聲挺喜歡他,你還要不要顏面了?”
“……發乎情止乎禮,我喜歡誰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要說顏面,郡馬才新喪,皇兄就急匆匆地要給我另夫婿,本來就沒多少顏面可言……”燕承錦小聲嘀咕,想想皇帝之前安排的那些走馬燈似的相親物件,那才真是顏面全無了。
皇帝耳朵又沒聾,自然是聽到了,越發地火上澆油,喝道:“你還長臉了不成,不說他是否奸細的身份還未證明。此外他難道不是遠番外族?他難道不是一文不值的平民小卒?他現在百般心機,哄著你跟著他吃苦受罪,你是不是還想和遠走高飛,去那化外之地過茹毛飲血的日子?這種人有什麼好?你就忍心讓母后和朕日夜掛念你,你又把朝堂的顏面置在什麼地方?”皇帝想像了一番不毛之地刀耕火種的景象,自己都替燕承錦悲從中來。
燕承錦聽得有些呆愣,過得一會才訕訕地笑:“……皇兄,你實在想得太多了!他從沒有離開中原的意思,我也不會離開京中……”他隱約覺得皇帝這意思,林景生到底是否曾與他同胞兄長暗通款曲還在其次,就憑他有一半外族血統的緣故,皇帝就是不想讓他與自己有什麼勾連。
皇帝道:“不必多言,姓林的就是不行!”其實皇帝的心中總覺得自己弟弟千好萬好,不論是許給了誰都覺得是自家吃虧,別人十分的配不上,縱然之前的陸世玄是狀元,皇帝內心也是勉為其難同意的。如今林景生諸般條件還遠遠不如陸世玄呢,皇帝自然是百般的看他不順眼。
燕承錦卻是下定了決心要弄出個結果,並不因為皇帝這點區區的怒火就有所退讓,他甚至連點悔改反省的跡象都沒有,不知想到點什麼,輕聲道:“林是他的母姓,要不?我讓他把姓給改回去?這樣就不算是姓林的了……”燕承錦瞄了瞄皇帝,咬住嘴唇住了聲。因為看到他皇兄臉色鐵青,簡直都快被他給氣死了。
“你……”皇帝從未被他這樣胡攪蠻纏地忤逆過,你了半天都不知該說他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