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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深打斷她的話:&ldo;你要去北京?&rdo;
許星辰逗他玩:&ldo;在考慮中。&rdo;
趙雲深握住她的手臂:&ldo;北京房價高,空氣品質差,競爭壓力大,你不能去那種地方。&rdo;
許星辰服軟道:&ldo;哎呀,你別緊張,我不會去的。開學就是大四了,你要實習,我也要找工作。我找到工作就租房子。&rdo;
趙雲深再三詢問:&ldo;你確定不讀研了?&rdo;
&ldo;不讀了,&rdo;許星辰敲了一下床欄,&ldo;我工作日上班,週六週日都有空,多些時間陪你啊。&rdo;
趙雲深心絃一鬆,摟著她又親又吻。他的床上鋪著竹木涼蓆。這張涼蓆是今年新買的,邊緣的毛刺有些扎人,趙雲深皮糙肉厚感覺不到,而許星辰身嬌體軟,明顯不適。偏偏他攬著她又開始胡來瞎鬧,她的後背硌得很疼,一聲沒吭。
她覺得,他應該是很愛她。所以,暑假兩個月不見,他一上來就這麼熱情。當她試探般提出北京的工作機會,他也表現得緊張煩躁又捨不得她。
曾經混亂的人生規劃逐漸變得清晰。許星辰暗嘆,她會找到合適的工作,租一間房,每天上班,再和趙雲深結婚,給他生個孩子,一家人幸福快樂,和諧美滿。
她那時確實以為,生活只有這麼簡單。
轉眼暑假結束。許星辰四處投簡歷,每天穿著西裝和高跟鞋,趕往各家公司,參加一輪又一輪的面試。她長相出眾,性格討喜嘴又甜,再加上學歷不錯,證書齊全,很快就拿到了offer。
她特別高興,打電話給趙雲深報喜。
她說:&ldo;我被錄取了,實習生待遇不低,每月兩千五,轉正後一個月五千,年底雙薪。&rdo;
趙雲深恭喜她。但他沒有她想像中的激動。而且他非常忙碌,沒講幾句就結束通話了通話。他當時正在醫院實習,即將參與一臺外科手術。
負責指導趙雲深的那位主刀醫生,正是科室的副主任,與趙雲深系出同門‐‐他是趙雲深導師的第一批學生。趙雲深來醫院之前,導師特意通知曾經的學生,拜託他們多照顧一下趙雲深。
於是,趙雲深剛待兩個月,就成為了手術的二助。
他做縫合十分麻利,切除組織也是一絕。他的視力極好,心理素質也很過關,某次急診科送來一位出車禍的年輕小夥子,二十歲出頭,肩膀和手臂被撞得稀巴爛,趙雲深仍然面不改色,跟在主刀醫生的身後,有條不紊地執行命令。
如果他沒有失誤切到手指,一切都是完美的。
那位患者的臟器受損,血肉模糊,傷口暴露在無影燈中,顯得猙獰又骯髒。趙雲深到底經驗不足,走神一瞬,指尖驀地一痛。當他低頭時,發現了滴血的手指。
外科手術進行中,某位醫生切到自己,實屬常見。
趙雲深退了下來,走到一旁做完簡單的包紮。
手術室內,醫生與護士們聚精會神。那個小夥子很年輕,大家都希望他能活下來,趙雲深也有同樣的期望。畢竟他學醫的初衷就是治病救人,實現自我價值。
可是,急救手術之後,化驗科傳來急報。
那個小夥子的艾滋病檢驗結果為陽性。
趙雲深聽聞訊息,如墜冰窟。他知道愛滋病的發病率逐年攀升,也曾聽過老師在課堂上講解的真實案例,但他沒料到自己這麼快就親身碰到了一個。他被同事們抓去服用了艾滋病阻斷藥。
主刀醫生也被病人濺了一臉血。他擔負著最大的風險,仍然冷靜地安慰趙雲深:&ldo;我工作十幾年,愛滋病梅毒b肝的患者都接觸過。你莫要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