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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桓容滿頭大汗,帶著人快步而入。
他敢咬著牙命人撞開含風殿宮門,但他即使再急,也決計不敢令人撞開殿門。
殿內是起居之所,殿中住著的是皇帝金口玉言說過的貴客。事急從權,撞開宮門大不了事後受責,撞開殿門衝撞了貴客——貴客還是位女眷——那真是毫無疑問的取死之道了。
忽然,吱呀一聲輕響。
庭院中,桓容頓住腳步,滿眼難以置信。
那扇緊閉的殿門,突然開啟了。
一道雪白的身影出現在殿門前。
白衣烏髮,縹緲如仙。
景昀來到殿門處,居高臨下靜靜看著庭院中的桓容,平靜問道:“皇帝何在?”
皇帝遇刺了。
與上次自導自演的遇刺不同,這一次,皇帝是在西山大營回宮的路上遇刺的。
“那些刺客有修行者。”桓容哭喪著臉。
“沒有隨行供奉?”景昀問。
桓容舌頭打結:“有隨行供奉,但是沒防住……”
他原本一直想不出皇帝的這位貴客到底是什麼人,見景昀容貌極盛,免不了便有些猜測。而今同景昀再次見面,景昀一張口,桓容那些亂七八糟的猜測頓時全沒了。
這位‘貴客’站在面前,桓容就覺得害怕。
確切來說,桓容總覺得她的身上有一種極盛的威勢,這種威勢甚至與皇威截然不同,彷彿是從骨血深處生出的,哪怕她蓬頭跣足、荊釵布裙,亦不能掩。
桓容心想難道自己分明是朝中重臣,難道是為奴的命?怎麼總想往地上跪。
他心裡一邊擔憂一邊亂想,說出口的話倒是條理分明。
皇帝沒有受傷,而是陷入了昏迷。
“應該是一種幻術或者魘術,使人陷入虛幻的夢境之中,身體尚且無恙,神魂卻在夢境深處一點點消磨,隨著沉睡時間逐漸變長,神魂也越發虛弱。”
皇室供奉做出瞭如上判斷,同時表示束手無策。
桓容:“……”
“你怎麼想到來找我的?”景昀問
桓容低頭道:“皇上曾經說過,若有他無法解決的問題,便只能寄希望於請您出手了,所以……”
景昀想想覺得不對:“不對吧,皇帝的原話真是如此?”
皇帝是個很有分寸的人,他從不肯輕易向景昀開口,就是不願景昀因此對他生出不喜,又怎會如此交代桓容?
桓容仔細想了片刻,終於後知後覺察覺到不對:“啊,皇上當時說,讓我只管放手做事,解決不了的問題,皇上自會出手,若是他也解決不了的問題,普天之下怕是隻有您有這種本事,所以讓我不必擔憂……”
景昀認真問道:“你是怎麼當上侍郎的?”
皇帝的情況並不太好。
桓容徹夜疾馳趕來時,皇帝仍然陷在昏睡之中。
景昀拎起桓容的領子,平靜道:“不準喊叫。”
桓容疑惑道:“您說什——啊啊啊啊啊!”
景昀踏出一步,已經來到了雲端之上。
眉眼如畫,縹緲如仙。
白裙如雪,衣袂輕飄。
她手中拎著的桓容聲嘶力竭:“啊啊啊啊啊!”
桓容的驚叫聲戛然而止。
他的雙腳觸及地面,景昀鬆開手,桓容腿一軟,跪了下來。
所有人目瞪口呆,望著突然出現跪在庭院中的桓大人,一時間分不清陷入夢境的是皇帝還是自己。
桓容灰頭土臉爬起來,顧不得異樣的目光。
直到這時,他突然發現,所有人彷彿都沒有看到景昀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