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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非尋嗤笑一聲，「受過無數冷落屈辱，方才知人上之人的好處，於是，有些半魔人便潛心修煉，試圖成為真正的人類，為此不得不完全偽裝自己，但半魔人到底跟人類修士不一樣，有的多了尾巴，有的多了一雙腿，於是，便只能砍掉自己應有的東西，成為一個真正的人類。」

「但人類修士永遠不會接納它們，因為在人類的眼中，它們永遠是異類。」楚非尋看著蘇明，「在葉師兄眼裡，難不成能將你身後的這些半魔人當做人類修士看待？」

蘇明回過頭看了看那一大片的半魔人，深深覺得眼睛受到了傷害，他實話實說，「的確不能。」

「天下修士皆不能。」

楚非尋嘆了一口氣，他將扇柄朝著遠方微微一挑，指向那看不見的一片灰暗處，「哪兒，曾是許多半魔人的出生之地，葉師兄覺得像什麼？」

蘇明看了一眼，嘴角抽了一下，「人間真實。」

「呵。」楚非尋展開扇子，遮住自己的半邊臉笑出了聲。

「之前葉師兄欠我不少人情，不知葉師兄可還記得？」

蘇明：……

果然，這年頭欠了人情，是要還的。

「你想要我幹什麼？」

楚非尋垂下眼簾，「血衣鶴曾是風吹塵的師弟，但風吹塵一生都被天道所不容，三百年前風吹塵大劫在即，是血衣鶴為了替風吹塵續命，才去西級之地引來了魔種，寧修真界血流成河，他再故意敗在風吹塵手上，倒讓風吹塵成了救世主積了無量功德，又自願被風吹塵封印，借著封印的誓言才給風吹塵續了命。」

蘇明渾身一愣，怎麼可能。

不對，當年他在那小室裡面，那裡面風長浮不少的筆記，的確看得出來他對師尊的感情不一般。

但怎麼會為了師尊做出這種事？

那師尊也知曉？按照師尊的性子，若是知曉此事，怕不得這三百年來都活得滿心愧疚？

「所以？」蘇明心裡有了點點猜測。

「風吹塵已死，葉師兄你說，血衣鶴如今最恨的是誰？」

蘇明想了想，猛的抬頭，「是天道？！」

「沒錯，血衣鶴恨透了天道，天道若非如此，他也就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做盡惡事，但天道永遠不容風吹塵，哪怕無量功德又如何？」

蘇明越聽越心驚，若是如此，倒一切都說得通。

只是，「你怎麼知曉？」

這件事，到底有多少人知道？

楚非尋知道，守塔長老知道嗎？

如今血衣鶴若是恨透了天道，難不成就要逆天而為，去跟天道作對？

天道乃是修真界萬物的秩序，血衣鶴就算恨透了天道，難不成還有法子去對付天道不成？

而且歸根究底，為什麼師尊會被天道所不容？

「你跟我說這些，到底想做什麼？」蘇明面色有幾分異樣，他始終覺得此事太多蹊蹺。

尤其是，楚非尋的身份。

他可以斷定，楚非尋當年進入臨淵派，怕已經是帶著異心來的。

這麼多年了，從弟子熬到了長老，也當真不容易。

楚非尋閉了閉眼睛，看著那片虛無的地方，「葉師兄，風吹塵是血衣鶴唯一的弱點，若是血衣鶴要跟天道作對，必定最後關頭會被天道所不容，但我也恨透了血衣鶴，不想他死得太輕鬆。」

「這恐怕不是你的最終目的吧。」蘇明餘光撇了撇身後大一片的半魔人，又看了看眼前依舊偽裝得一臉儒雅的楚非尋。

蘇明心下有了幾分思慮，「你恨血衣鶴，但是你明白，血衣鶴一日不出，你便一日不能得償所願，但讓血衣鶴出來的方法只有一個，要麼風吹塵自願出縹緲峰，要麼風吹塵身死魂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