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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斌默不作聲,聽任了茅十八接過指揮權。
在茅十八的命令下,眾人相互間拉開了間距,緩緩向對方逼近。
“砰,砰!”又是一陣排槍聲響起,這次由於站的分散只有兩個人中槍倒在地上。
“衝啊!”茅十八一聲大喝,帶頭向荷蘭人殺去。
然而對面開過槍的荷蘭人往後退去,露出後面一排荷蘭人以及他們手中黑洞洞的槍口。
“砰,砰”又是一陣槍聲響起,這次有三個人倒在了地上。
茅十八等人咬著牙冒著彈雨繼續往前衝,然而讓他們絕望的是,開過槍的荷蘭人後退又露出新的一排槍口。
三段擊!茅十八腦海中閃現出了這樣三個字,距離荷蘭人的距離還有五十多米,可跑完這段距離後還能有幾個人活著衝到敵人面前?
是不是該退了?在茅十八猶豫時,已經有人受不了這種連續的打擊轉身逃了出去。他們畢竟只是船員,以前是農民、漁民,並非紀律嚴明的軍隊,當身邊的隊友陸續倒下,而對方的彈藥彷彿無窮無盡時,大多數人都喪失了繼續前進的勇氣。一人退下,其他人都跟著嘩啦啦的退了下去。
嘆息一聲,茅十八轉身也加入了逃跑的大軍,“砰砰”聲在身後不斷響起,茅十八就覺得左肩膀一麻,一陣劇痛襲來,中彈了!可是他不敢停留,大步如飛的奔逃著,只有逃出了對方的火力射程才能逃出生天。
這年頭的火槍畢竟還是落後,裝填起來非常的麻煩,荷蘭人放過一槍後,只能停下來裝填子彈,就這樣大夥才逃出了火槍的射擊範圍,一個個如喪家犬般向著島嶼中間逃去。
“這麼快就敗了!”陳生提著刀目瞪口呆的看著沙灘上,其實他們剛才沙灘來到這裡,還沒有喘上幾口氣,就見留在沙灘上和敵人廝殺的同夥已經敗了下來,一個個亂哄哄的往這邊逃了過來,而荷蘭人裝填好子彈後又追在他們身後逼了過來。
“你們兩個過來。”任思齊向著剛投降的安東尼和爪哇人湯尼命令道,帶著他們兩個一起躲在岩石之後,舉著槍向外側瞄準著。
其實在船上的戰鬥中繳獲了七八條火槍,可是福春號的船員們還有呂宋華人都沒人會用。火繩槍的裝填很複雜,沒經訓練的話根本不會用,而福春號的船員們也不耐煩去學,在他們看來這動不動就會炸鏜的火槍遠沒有長刀用的爽快。而呂宋的華人們吃慣了火槍的虧,但是他們根本就沒有使過火槍。所以現在會用火槍只有任思齊和兩個剛投降的人。
三個人各找了一塊合適的石頭趴在了後面,舉著槍向遠處瞄準。
敗兵們亂哄哄的跑了過來,越過了任思齊的身邊逃到巨石之後,一個個的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茅十八逃在最後,經過任思齊身邊時停下了腳步,趴在了任思齊身側。
“你中彈了!”任思齊看到茅十八的左肩血流不止。
“沒事,被彈丸咬了一口。”茅十八用右手掀起汗衫,用牙咬開,撕下一塊布條用一隻手纏著傷口。
“你還是去後面好好包紮一下吧!”任思齊道。
“沒事,我還是在這守著,等狗曰的上來和他們拼命。”
任思齊便不說話了,眼睛向下面沙灘看去,荷蘭人端著槍正沿著石徑逼了過來。
任思齊端著火槍,瞄向走在最前面的一個荷蘭人,不,這準確的說是一個爪哇僕從軍,他的長相和白人明顯不同。
三點成一線,把他腦袋慢慢套進準星裡,然後扣動扳機,紅繩落下點燃火藥,任思齊趕忙閉上眼睛,一陣耀眼火光閃過,便是“砰”的一響。任思齊手中這種是非常落後的前裝火繩槍,有個最討厭的缺點就是每次打槍時,火繩引燃火藥會發出強光,這時必須把眼睛閉上,或者把頭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