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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後會有期,請您好好保重。」那孩子微笑著說。
她慌亂的揮揮手,跑進了側面的小巷子。
直到跑回神社裡,她的心還在砰砰直跳。自己偷偷摸摸用淨水洗了臉,換了衣服,但女侍進來時還是看出了端倪。
「白姬大人,您這是怎麼了?臉上怎麼都腫了?」
她吞吞吐吐的說:「下山時摔倒了,沒什麼的。「
女侍皺起了眉:「這可不行,大名請來的貴人馬上要到了,您這樣怎麼見人呢?快用妝粉遮一下,我來幫您。」
她不得不由著女侍為自己上妝,最後被塗抹的連自己都認不出自己的臉,又套上了全身的巫女白衣,披上了繡著父親的家紋——柳生笠的千早。拖著一身厚重的衣物被女侍帶到神社正殿裡時,她感覺自己全身都是汗。
神社門口的銅鈴鐺被搖響了,隨著唱經聲,大門外魚貫而入六名白衣的女侍者,捧著點燃了薰香的香爐,將還帶著露水的蓮花花瓣灑在地上。接著是四位白衣的男侍者,抬著一架烏木所造、四面都裝飾著鎏金蓮紋的神輦緩緩步入正殿。
「好大的陣仗。」她聽到坐在父親身邊的藤月夫人低聲說。
但她一眼就看到那神輦上端坐的孩子,潔白髮色,眉目低垂,臉上掛著一絲神佛似的恬靜微笑。當他在大殿正中的天光下睜開雙眼時,那流光溢彩的虹色雙瞳瞬間便奪走了在場所有細碎的聲音。
意料之中的片刻寂靜後,她又聽到藤月夫人輕聲嘆道:「……可真是個漂亮孩子啊。」
神輦落地,那身量比她高不出多少的神子被侍者扶著緩步而下,一名身著青色和服的女性跟在他身後。他們走到她的父親和藤月夫人面前,先是行了全套儀禮,隨後那位神子用清亮的童音說道:
「萬世極樂教今日前來拜謁柳生家主大人和夫人,能在您治下弘法,實乃三生有幸。神明定會保佑您的安康。」
她那威嚴的父親露出了罕見的笑容,開始說些客套話。那位神子一臉微笑的聽著,回話時也是一口流利的官話,竟是對答如流,半分沒有孩童的畏懼或羞澀。
隨後他們便開始講經論道。她坐在神壇下,雖然能聽明白其中神道和佛經裡的典故,卻不太能聽懂那神子所宣說的極樂之道,只感覺有點無聊。
但他的光真好看啊。她如此想著。即便在室內也很明亮,像是一團升騰的白虹。父親為什麼看不到呢?這麼美麗的光,在場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真是好可惜呀。
正在走神,卻沒想到那位神子突然開口道:「久聞荒川神社的巫女白姬大人之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不同凡響?她感覺臉上糊的□□都要掉了。
下一句話更讓她心慌起來。
「聽說荒之巫女以祭舞著稱,不知今日可否有機會欣賞白姬大人的神樂舞呢?」
神…神樂舞?雖然她進入神社後一直在學,但從不知道自己這麼出名啊!
「如此甚好。」父親贊同道,「那就請白姬巫女為極樂教的神子獻舞。」
神子貼心的補充道:「僅是演繹,不為祭神,巫女大人不必太過掛心。」
她只能硬著頭皮下去換了衣裝,手拿塗了金銀雙色的紙扇和搖鈴,踩著太鼓和笛子的節奏在殿中舞了起來。四歲進入神社,到今日充其量也只學了四年,平日又只愛讀經和玩耍,她實在覺得自己的動作很是生澀。
那位極樂教的神子看的倒是極為專注,還為她打拍子。
什麼人嘛,肯定是認出了她在街上閒逛,故意叫她出醜的。
第一日,直到腰痠背痛的躺在榻上時,她還如此氣哼哼的想著。
第二日的上午和下午依然是枯燥的講經。父親有公務先回了藩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