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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跳的真好,能教教我嗎?」
那孩子擦了擦額頭上的薄汗,可能是陽光下的運動讓他雪白的臉龐帶上了一點粉色。他笑笑說:「好呀。那麻煩巫女大人先跳一遍給我看看。」
她便又拿著扇子跳了一遍,還故意將動作放慢了些,以求拖延時間。
「跳的很好啊。」那孩子稱讚道,「就是錯了兩拍哦,我來演示給您看。」
來來回回磨蹭了幾遍,直到她實在不好意思再裝傻了,兩個孩子才停了舞蹈,回到簷廊下喝抹茶吃栗子餅。
那位神子卻彷彿沒見過栗子餅似的,拿著小碟子好奇的反覆端詳。
她拿起來咬了一口,開心的笑起來:「好甜呀,你嘗嘗看,這是父親大人派人送來的,這個時節還能吃到秋天的栗子,很不容易呢。」
可那孩子淡淡的說:「清子夫人不讓我吃甜食。柳生大人和您的好意,我心領了。」
「誒?」她頭一次聽說這種事,「為什麼?哪有小孩不愛吃甜的?」
「說是怕吃壞了牙齒,笑起來就不好看了。「那孩子認真的說。
她怎麼也沒想到是這種原因,立刻哈哈大笑起來。
「什麼嘛!那你平日在家吃些什麼呀?總不會連點心都不吃吧?」
「日常只有素食和魚。」那孩子想了想,說道。
「……這就沒了?」
「不需要別的了。清子夫人說,神之子要身為表率,不可在飲食上奢侈。」
她笑瘋了:「難怪你長的那麼矮!你今年幾歲啦?」
那孩子似乎完全不適應這種日常問題,連表情都變得迷茫起來:「我…到冬天應該是八歲了。「
「應該?」她震驚了,「你不會連自己的生辰都不知道吧?」
「生辰是有的,是別的日子哦。我是聽清子夫人的女侍說,她是冬天生下的我。」那孩子捧著茶杯,姿態極為典雅的喝了一小口,「但神之子的生辰是由神明來決定的,是教眾們的節日,所以不可按自己的意圖胡來。」
「啊…」她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什麼嘛,那個清子夫人…原來是你的母親啊!為什麼要用這麼奇怪的稱呼呢?母親就是母親啊!」
「神明之子只是藉助人類的身體出生而已,我沒有母親。」那孩子淡定的說,「清子夫人也不許我喊她母親。」
沒有名字,沒有生辰,沒有母親,連愛吃的東西也沒有?
她第一次感到這個世界上存在著某些自己永遠也無法理解的事。
千言萬語都堵在胸口,她感到莫名的難受。
就算是神明之子,這明明也只是個普通的孩子啊。
她以為只有自己才是被父母所嫌棄的孩子,沒想到竟然還有母親就在身邊,卻永遠無法喊一聲母親的孩子。
「你……好可憐。」最終,她輕聲感嘆道。
那孩子的表情像是聽到了什麼令人驚訝的事,但他馬上微笑起來。
「沒有哦,是我令您誤解了吧。我存在的意義就是幫助世上受苦的人們,引領他們到達極樂淨土,這是我作為神之子的義務,我對此感到非常幸福哦。「
「極樂淨土是哪裡?大家為什麼要到那裡去呢?」她困惑的問。
那孩子笑的更加溫柔:「我這兩天都有講經,您一定是沒有好好聽吧。」
她感到自己的臉上熱了起來,支支吾吾的說:「我,我有在聽啊,但我聽不懂……」
「沒關係,我來解釋給您聽。」神之子耐心的說道。
於是他把這幾天講過的內容又以簡單易懂的語言複述了一遍。她聽完才大概明白了點,但還是一頭霧水。
「這麼說的話,那是個大家死後都可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