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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後翻了翻,竟然發現有一頁上畫著早雲他們幾個柱的刀,以及修羅院千越的「時輪」的草圖。可能是因為時輪上有特別的紋路,草圖上描的也很清楚。
「獵鬼人這是留了一份禮物給我們啊。」我喃喃道,「這樣也許能把那些碎片拼起來了。我記得早雲說過,時輪能把人世的東西傳送到這裡來,跟千越最後一戰時那個太陽的投影也很逼真,用途這麼多的東西,可不能隨意浪費掉。「
「是個不錯的主意,但據我所知,鍛造武器是需要很多工具的,小染這是打算自己造個鍛爐?好厲害~」
那隻鬼顯然在譏笑我。我沖他翻了個白眼,「我想別的辦法,童磨大人還是去玩你那結局必死的雙六吧。」
第60章 江戶篇·夜獵(短番外)
暗夜的氣味是什麼?
是植物。
在夜間,山風會更加凜冽一些,滿山的松樹、楓樹和其他灌木,都會散發出與白天不同的氣味,那是被月光灌溉的氣味,靜謐而神秘,彷彿它們變成了和白晝不同的東西,就像他。
但順著植物的氣味,就能捕捉到其他,譬如山間鳥獸經過的地方,會留有動物的氣味,像是一兩隻叼著獵物、悄無聲息的行走在暗夜裡的山貓,那些小動物身姿輕盈而柔韌,牙齒是匕首的形狀,最適合切入獵物頸椎的縫隙中,直接切斷脊髓,殺戮來的迅猛而慈悲。
除去動物的氣息,還有人類。這片山中有路,但除了慕名而來向他求取指引的那些人,其他的就只剩下幾戶散居在半山的獵戶或砍柴人,他之所以熟悉他們,是因為教裡曾在冬天接濟他們糧食,其中一戶人家的小女兒剛滿十四,他還記得她來教裡領取糧食時,一張長著雀斑的圓臉上那羞澀的笑。
少女的臉頰是粉紅的,細弱的脖頸下埋著粉紅的血管,裡面流淌著瓊漿玉液,散發出令人迷醉的香味。
像極了他最愛的松尾燒,松尾大社每年僅出那麼幾十壇,多是上貢到了御所。但他認識的那些官家小姐往往能弄到一兩壇,在月下品酒賞夜櫻,也就成了難得的風雅之事。
做了鬼他才知道,人身上也是有酒的,那種酒,叫稀血。
之前獵戶家的姑娘正是一個稀血。
他們都是好人,他想,人類常說的那種好人,老實,卑微,不聲不響,如同草芥,即便融入山野,奉行所連知道都不會知道。
獵戶家的姑娘幫他開門時,屋裡連油燈都沒點,一是因為夜色已深,這一家人顯然已經歇下了,二是為了省點油,畢竟對這種人家來說,燈油也不便宜。
「您是…教祖大人?「
姑娘圓臉上的表情定格在了此刻。他微笑著捂住她的嘴,乾脆利索的扭斷了她的脖子。
「節子?是誰來了?「
裡屋傳來女孩母親的聲音。
他潛入黑暗裡,悄無聲息,就像林間的山貓。
一個,兩個,三個。
獵物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就沉重的倒地了。
一點也不難嘛,他想。
不論力量還是速度,人類在鬼面前,就像兔子在山貓面前一樣柔弱無力。
這一家人現在整整齊齊的躺成一排,再也沒有痛苦了。教祖大人慈悲的流下了眼淚,為他們開啟了極樂的門扉。
他最先享用的自然是那個稀血。女孩的頸骨已斷,柔軟的咽喉暴露在他面前,一口下去,就噴出了溫熱而甜美的血液。
松尾大社的酒之所以醇美,皆是因為寺廟後面有一口泉,那泉的水極甘洌,釀的出千年難見的佳釀。
千年,他想,那位大人活了千年,不知品過多少美酒,又嘗過多少稀血。但大人的私事都是禁忌,一句也不能問。
稀血易醉,他聽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