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海市蜃樓(九)(第2/3 頁)
而刻意甩了甩戟尖。在血跡差點被甩到東盡眼睛裡時,他才用那慣來低沉的嗓音懶懶散散道:“——是這樣的紅嗎?”
東盡側頭躲過空氣中飛濺的血滴,然後抬眼看向了幾步之外明知故問的雷鳴。
這一刻他心裡想得是:這混蛋怎麼還不暴斃呢?
老實說在夢裡磨合了一千夜後,雷鳴的性格在他面前早就收斂了很多,至少不會討打得這麼明顯。而現在這人處在失憶狀態,那狗脾氣簡直比他們相遇前還爛。
念此,東盡乾脆讓眼前的怪物體驗了一把久違的陰陽怪氣:
“我覺得還不夠。要不你給自己也來上一戟,看看能不能染得更紅一些?”
“說起來你既然這麼喜歡紅色,喜歡到願意一大早被濺一身血,那你為什麼不乾脆穿個紅西裝出來呢?這樣起碼你不需要忍受溼衣服和滿身血味了。”
雷鳴聽到“紅西裝”後,不知道為什麼反射性地皺了下眉。隨後他撩起眼皮嗤笑著對東盡道:“別說得你好像很瞭解我似的。忍耐?我從不忍耐。”
說完他便不再多言,而是轉身回了房間。
隨著雷鳴的離去,副本外解說直播間裡沉寂已久的彈幕陡然活躍了起來:
[昨晚雷鳴和東盡跳舞時我就覺得怪怪的,但我不敢說。畢竟這位黑夜之神不還是失憶狀態嗎?非要說他為了給凱添堵,執著到哪怕失憶了都惦記著要對凱的神選下手,未免有點太過牽強。今天看到東盡一眼認出雷鳴,又突然聽到紅西裝,我就覺得更怪了……]
[嘻嘻,寶寶知道哪裡不對勁,但寶寶同樣不敢說。]
[家人們,你們怎麼這麼膽小啊?你們不說我來!對於自己看中的神選和對家共舞,凱你怎麼看?還有紅西裝,那不是你上個副本化身的常用裝扮嗎?你有什麼想說的嗎?要不你出去染個綠頭髮再進來吧?我們不介意等你的。]
而此刻靜靜待在解說席的凱僅是垂眼瞥了一下彈幕,英俊的面容上根本看不出半分喜怒。
東盡之所以能一眼看穿偽裝,凱猜測和他的天賦有關,這沒什麼值得大書特書的。但雷鳴不僅破天荒地邀人共舞,今天又突然殺掉那個試煉者,動機就遠沒有那麼單純了。
如果他沒有看錯,雷鳴當時握著玫瑰時是受傷了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今後他和雷鳴要爭的就不止是神格,還有同一個神選物件了。
不過無妨。當初他能搶到白晝神格,如今他也同樣會得到東盡。
他會與自己的這位神選一同奔赴最後的狂歡。
另一邊重新換了套衣服的雷鳴還在想著剛才走廊上的事。
早在地上那個死人第一次以菲琳的樣子出現在這一層時,他就察覺到了這人的存在。
即便隔著一條走廊,但無論是這人自作聰明地上門搭訕,還是最後的跳窗而逃,雷鳴其實都聽得一清二楚,只不過那時候的他懶得理會。
因為他知道註定死在他手上的東盡絕不會上這樣的當。
可當這傢伙頂著他的臉恬不知恥地再次出現時,在房間裡閉目養神的雷鳴終於煩了。
所以他悄無聲息地開啟了房門,就這麼冷眼看著這個一無所覺的蠢貨在那裡質問東盡是不是耍他。並且在東盡準備以黑玫瑰了結那人時半途截下花枝,乾脆利落地反手一戟結束了對方的性命。
就這樣的蠢人,何德何能用他選的黑玫瑰送葬?
他也配?
送那蠢貨上路是雷鳴計劃之中的事,但拔出畫戟被血淋透卻屬於他的計劃之外。
想到這裡,他垂眼看著自己的左手——只見這隻先前截下東盡玫瑰的手,已然被花枝上的倒刺扎破了手心。
昨天在劇院裡看到牆上的心形玫瑰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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