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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大那麼幾歲,但從抱孩子動作的笨拙程度來看,可能結了婚,沒有孩子。
他自己尚且無法私自將這個流著以安血脈的孩子抱養回家,給父母親族一個合理的解釋。那麼,眼前這個男人,眼前應該也面臨著同樣的問題。
果然,他靜坐良久後,終於將孩子放回原地,騎著單車,遠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脫離懷抱的嬰兒,似乎感覺到了自己再一次被拋棄這一事實,放聲大哭不過是對那剛才懷抱的留戀,還有對前途未卜的迷茫。
那哭聲是程鈞劍不能忍受之重,他忍著淚,剛想撥開身側的從草時,清脆的車鈴聲又再次響起。
男子再次抱緊了孩子,還將外套脫下套在女嬰身上,緊緊裹住這深秋裡的霜華露重。
程鈞劍定住往前的腳步,他彷彿聽見了那一聲無言的嘆息。
這嘆息裡,有憐愛,有絕決,更有破釜沉舟的勇氣。
男人最終將嬰兒抱走,四周又迴歸安靜。
良久,程鈞劍才從躲著的樹背後走出。
他踉踉蹌蹌地走到榕樹下,跌坐在之前放置嬰兒的地方。
男人終究比他勇敢,將這個生命裡忽然出現的不速之客,納進了自己生命的範圍。不像他,明明想收養,卻顧慮重重,只敢想,不敢做。
這張被歲月模糊了的臉,終究隨著以安的死亡,沉浸在了程鈞劍每每想起就覺得痛徹心扉的不堪過往。
隨著何以安的離世,女嬰的送走,那一段欲說還休情事的掩埋,曾經那個動不動就臉紅沉默美少年程鈞劍,也隨著她們不同程度的離開,埋葬在了過去。
從此之後,他的心像是被誰挖了一個洞,不管以後怎麼填,這個心洞都存在。
年華易逝,他第一次心動的美麗女子,早已變成一抔塵埃,隨風而飛,帶著曾經那個遠遠站在她身後的那個程鈞劍,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選擇刻意遺忘,反而每每午夜夢迴,她都入夢。
她穿著她最愛的嫩黃色裙子,靜靜坐在鋼琴旁。低眉垂首,長長的頭髮垂下來,手指微動,動聽的琴聲傾瀉開來。
那是程鈞劍第一次去何家,初次遇見何以安的情形。
他靜靜站在門側,不敢進去,也不願退出,唯恐自己的輕動,打擾到這人,這聲,這景。
以安到底察覺到了有人靠近,她微微抬頭,淺淺一笑,嘴角一個梨渦輕現,就像是畫裡走出的溫柔女子,一顰一笑,都帶著令人沉醉的氣息。
夢裡不知身是客,她夜夜入夢,最後都化為一縷白煙。他走不近,也追不上。夢的最後,以安總是微笑地看著他,不悲不戚,就像每次相見時的模樣。
他一伸手想要靠近,她就消失不見,永遠不再回來。
程鈞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長長嘆了口氣。
他走到書房,從咖啡色書架的最中間,拿出一本厚厚的書。
書有些舊,偌大的‘百年孤獨’四個字映入眼簾。程鈞劍靜默良久,手在這四個大字上來回摩挲,目光沉沉,像是柔進了星光。
良久,他才輕輕開啟。書的中央,躺著一個由黑髮結成的蝴蝶結。(未完待續)
四十七章
這是某次紀娉心血來潮想出的點子,以發挽成蝴蝶結,以此紀念與何以安20年的姐妹情。
以安雖然覺得荒唐,但也不客氣地拿起剪刀,毫不心痛地剪下一簇秀髮,任由紀娉胡鬧。
這個特殊的蝴蝶結,兜兜轉轉,最後到了他的手裡。
陳鴛鴦,如果真是以安的女兒,程鈞劍還需要最後一層的確認。
他拿起蝴蝶結,目光繾綣,不由感慨有些東西,果真是冥冥之中,天註定。
安安生日那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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